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林氏这话是掏心窝子的话,大姑娘那病弱的身子,能承的起这等福分?中间变故太多,偏偏玉嫣这个年岁这个气性如何能理解这话? “娘亲你叫我忍?如今我倒要被一伙小人祸害了去,您还叫我忍,要我忍多少年才行?您是我的母亲不成?是不是心里只有恪哥儿,怕耽误了恪哥儿的前途,不敢替我出头了?” 林氏不曾想自己往日如此掏心掏肺的女儿却是伤自己心最深的这一个,这些时日她为了玉嫣和成恪能过得好一些,耗费了多少心机? 怕自己真被成峤那个薄情人休回娘家,早早就为了她们姐弟两个未来做打算,女儿竟然还如此叫自己寒心。 “是,你如今靠不了我了,你日后能不能过得好,就得看你弟弟位置稳不稳,你叫我如何为你出头?我往年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宫里?你爹都不敢说她半个不字,你叫我如何?” 玉嫣近段时日本就神神颠颠,喜怒无常,听了又哭起来,指着林氏道:“你可知父亲有可能会休妻另娶?这事儿不光是咱们府,外祖母舅舅那儿父亲都知会了,外祖母和舅舅他们甚至不敢为您说一句情,反而还要替父亲遮掩,替长姐遮掩您被软禁的事儿......” 林氏面色灰白,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望着疯狂的玉嫣。 “你想说什么?” 玉嫣望着窗外,外边的天空碧蓝入洗,阳光明媚的叫人心生欢喜。 “被休弃的女子,她的子女会如何?恪哥儿凭着您这个母亲,如何跟日后的嫡子争?我们这嫡不嫡,庶不庶的,到底算什么?” “您要真是为了我和弟弟好,便是死也要死在侯夫人的位置上。” 林氏听了怔了许久,不想这是自己亲生女儿说出来的话,她沉着脸道:“说什么嫡庶是假,休妻另娶也是假,你这是想叫我去死,死在成玉照入宫的关头上,叫她这辈子背负逼死继母的骂名?叫她受世人唾骂?” 玉嫣忽的抱起林氏,她方才那是气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如何也不舍得母亲去死。 “娘,对不起,我方才乱说的,我今日太生气了......她们都不愿意帮我......” 林氏扯开了她的手臂,“以前你外祖母说你像我,我还不信,如今是信了,你可真是像我,像我一般歹毒的心肠。” “娘......” “我以后再也没你这个女儿,你个蠢的如今还做的什么白日梦?我告诉你哪怕我今晚就死了,你以为能伤到成玉照分毫?不会的,轮不到宫里出手,你父亲便是连夜刨坑把我埋了也定然不会叫旁人发现我的死讯,你非要跟她作对,你能赢得了?我们都输了,早就输了。” *** 到了十一月初七这日晌午,旭日高张,温度适宜。 随着一声钟响,禁庭正门午门缓缓打开。 禁军开道,又有百余名女官内侍穿着宫廷圆领袍衫,外罩绯红罩袍,腰间系七色躞蹀玉带,手捧深紫檀木漆案,上供着一应帝后大婚所用器皿,凤袍,饰物,由宗室德高望重的老晋王妃领头,送至信安侯府上。 京城早已半月前四处街道张灯结彩,不分昼夜,临安城四处街巷华灯高张,花灯如昼,处处人头攒动。 更早早有数以万计从各处而来的百姓、商贩到来,为了一睹大齐开国头一回的帝后大婚。 各朝贡国、藩属国君主、藩臣早月余抵达临安鸿胪客馆住下,临安一时之间万人空巷。 第55章 “皇后生不生啊?”…… 永远忙的脚不沾地的江都王匆匆赶来了信安侯府上,明日他才是主客,按照规矩今晚便住在信安侯府,明日天还没亮便要开始忙碌,如此方能赶得及。 他一来便被人带往后院处,这会儿也早与以往不同,倒是无拘男女,亲朋一块儿围在玉照院里,拿着六扇座屏隔出内外来。 玉照靠着罗汉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