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弥闻言,顿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就说是不对劲嘛,看情况,焦亦琛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爱人知道自己是鲛人了,那珠子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岂会为送出一颗就没有了而担忧? 谢小弥刚鼓起掉马的勇气,又被焦亦琛认真担忧的样子给生生压了下来。 还是以后再找其他机会认真说明吧 火势渐弱,大概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焦黑的宝箱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堆满的邪门秘籍也都燃烧殆尽。 二人终于离开了火炉般憋闷的石洞,站在一片清翠之间。 混着花草香的空气骤然吸进肺里,配合着四周悦耳动听的虫鸣鸟叫,整个人像是重获新生了似的。 谢小弥迫不及待冲到溪边,双手捧起清冽的溪水,整张脸都埋进了掌心,甘甜的溪水涌进干涸的口腔。 站在火堆旁,他早已经口干舌燥,由于身份暴露的事情才一直忽略掉这一点。 溪水冲刷在突起的岩石上,溅起清澈晶莹的水花,耳边淌过潺潺的流水声,让他的每一颗细胞都起死回生一般焕发出无尽活力。 如果焦亦琛不在身边的话,谢小弥绝对要化回原形浸泡在水中,在浅溪里打好几个滚儿才过瘾。 焦亦琛含笑望着对方焦渴难耐的样子,掏出手帕蹲在溪边,想要浸湿之后好好给他一脸烟灰的小花猫擦擦脸。 奈何手帕入水之后呈现出一种微妙的状态。 对方当初赠予自己的手帕,不像一般绢帕会短暂的浮在水面,而是接触的瞬间就没有任何变化继续下沉,似乎空气和水之间并没有界限。 奇特的现象让焦亦琛将手帕捞出,出水后的手帕随着一阵微风轻轻飘动,分毫没有吸饱水分向下自然垂坠的状态,触感干爽,仿佛从未打湿过一样。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鲛绡纱? 可这是他看着对方一丝一丝纺织出来的啊 焦亦琛回头看着身旁的谢小弥,对方还在一捧接着一捧地专注喝着溪水,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似的,就像一条缺水濒死的鱼儿。 意外惊喜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原来自己想要寻找的鲛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而且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在聊着相关的话题,对方愧疚迷惑,最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都是由于自己的误会。 即便如此,对方还在照顾着自己的情绪。 一切危险如今都已经解除,以后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加深了解。 想着对方刚才尴尬的表情,还是等下次他的鲛人愿意提及的时候,再戳破这层可爱的误会吧。 焦亦琛不发一语地仔细收好手绢,静静看着谢小弥的侧脸,目光中满是宠溺。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视野之内皆是一片青碧。 二人之后又来到了岁戎曾经受伤的地方,他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窝在一片巨树密林之间,通体漆黑的健康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极富质感的柔亮光泽。 原来这才是岁戎原本的模样,和被困在密室中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谢小弥踩在岩石和青苔上逐渐靠近,这才发现岁戎的尾部正被一棵倒下的树干压住,树干直径不过五尺,但在倒下的同时,拽落了一旁千年灵树上盘绕的古藤。 古藤被压在树干之下,紧紧覆盖在岁戎身上让他动弹不得,然而他的尾部经过树干长时间的重压,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焦亦琛见状,第一次在谢小弥面前幻化出原形。 巨型的黑蛟目测十丈有余,通体修长,矫健流畅,浑身覆盖着亮黑的鳞片,鳞片在树荫的光影下反射出璀璨夺目的炫彩。 他用尾部缠绕在树根,随后抬起,向一旁移动。 摆脱了古藤的压制,岁戎体力迅速恢复,受伤的尾部虽然剐蹭下些许鳞片,和被国师戳穿囚禁在地底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岁戎立即恭敬地面向焦亦琛方向,下颚贴地以表示自己的臣服。 多谢蛟王出手相救,岁戎此生感激不尽。 焦亦琛重新变回人身,来到谢小弥身边,轻柔牵起他的手,回头看向岁戎的时候神色不由染上严厉之色。 古藤所在的方位一向是蛟族禁区,你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附近?难道就不怕发生如今的状况? 岁戎一动不动地沉思片刻,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当时情形。 前夜听闻附近有孩提的哭声,循声游走到附近意外被古藤压到尾部,但那哭声没多久就消失了,兴许是他的家人已经将他接走。 岁戎说到后面,声调稍稍有些提高,似乎还在为那孩子找到家人而高兴。 焦亦琛正色道:以后莫要再独自闯入这些地方。 岁戎惭愧着,低声道了声是。 常住在江河畔的淳朴居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