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还边高声嚷着。 大人,不好了!假扮鲛人的家伙逃跑了! 什么?逃跑了?!曹县令气扬的眉毛快要飞上天,你们这帮废物,半夜是怎么当差的!怎么一个不省人事的残废还能让你们给看丢了! 小人看他受伤严重,一直在昏迷,就起身出门去送大夫,谁想谁想回来的时候被那人一掌拍晕,等小人再次醒来,人就就已经不见了啊! 不中用的混帐东西!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去找啊! 是是的大人! 县衙大门口此时混乱一片,不少百姓都远远观望着。 远处一个早点铺子前,炊烟朦胧的雾气中,焦亦琛侧身背对着县衙大门,警惕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在体力彻底恢复之后,他一直闭眼躺着等待时机,准备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悄然离开,从客栈二楼窗户翻身出来。 因为自己的狼狈模样,所有衙役都放松了戒备,趁着夜色去偷吃花酒,只剩下一个看守让他轻松拿下。 他凭着分派干粮时留存的路线记忆,无声无息地一道摸回县衙门外,从脚下地面传来嘈杂混乱的震动判断,清晨高耸的墙垣后,当时并不宁静。 焦亦琛简直恨不得就地化出黑蛟原形,将书生直接强取豪夺拖出来,没过多久就听见丞相的大队人马接连而至。 愈发复杂的情形让他更加焦躁,摊位的老板笑盈盈地刚要过来询问他要点什么,就被极寒的肃杀气息所逼退,哆嗦着双手,不敢往这边再多看一眼。 思索整整一夜,焦亦琛都不知道书生用了什么办法,让那帮狡猾的人相信他就是真正的鲛人,但是从双方话语之中可以判断,纤弱的书生为了救他甚至能以性命相逼。 小小的身躯一直妄想着拯救苍生,如今又手无寸铁地溜进死牢,面对无数锐利的刀锋也毫不露畏色。 相较于书生的英勇果敢,焦亦琛这次是真的认输了,哪怕只为回馈这份恩情,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没来得及回应的吻想要告诉对方,他其实对书生也有同样的心情。 城外的道路上哀鸿遍野,偶尔路过的小村庄也已经是一片荒无人烟,民生凋敝。 焦亦琛一路跟随丞相的车马,眼睁睁看着书生被带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宅子。 新月如钩,城镇已经被夜色吞噬,然而丞相府院内却熙熙攘攘,灯火辉煌。 他趁着夜色翻过青砖碧瓦,躲过一个个衣香鬓影的丫鬟,穿过雕栏玉砌的精致建筑,周围无处不在渗透着气派与奢华。 循着人声,焦亦琛终于在一处偏殿,经过反复观察,确认此处就是书生身处的位置。 他闪身来到廊外拐角处,静静等着丫鬟们离开。 她们一个个挽着工巧的暗红食盒,接二连三地向房内运送,四个人来回送了四五趟才结束,这让焦亦琛一时间想不通那个丞相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扒着窗沿向里面张望,看到书生坐在满是山珍海味餐桌前安静地用餐,从他流畅的动作推测,他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也不能排除书生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毅力,又刚好换了衣服所以乍然看不出来。 从他淡然的表情上辨别,似乎的确没有遭受什么非人的虐待。 一颗高悬的的心缓缓落下,他蛟生这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释怀。 正在此时,焦亦琛忽而惊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疾步纵身一跃,隐匿于漆黑的夜色。 丞相没有带任何随从,亲自推开书生所在的房门。 焦亦琛跃上屋脊,小心翼翼抽出一块瓦片,透过狭小的空隙观察着屋内情况。 此时的丞相正坐在谢小弥的一旁,像一位慈祥的长辈一样笑盈盈地关切询问。 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虽是派人快马加鞭运来的,却也比不上海边刚打捞上来的新鲜。 丞相实在不必这样操心。谢小弥坐正身体,客气回应,丞相府的美食光是看一眼就能令人垂涎欲滴,只怪自己食量有限,一时间吃不下这么多美味,这剩下的,反倒是浪费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太客气了,接待贵宾这原就是最基本的礼遇。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对鹭莺那个丫鬟讲,来到这里千万不要拘谨。 丞相自然而然地继续道:纺绡纱要是还差什么器具,也千万别和老夫客气。 谢小弥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标准笑容,和丞相继续周旋了几句,等到茶杯见底,才如释重负地将人送走。 他关上房门,重重长舒了一口气,就刚才那样的对话,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谢小弥看着一桌冷掉的饭菜 ,顿时也没了食欲,满心惦念着焦亦琛此时的情况,可是才刚走进卧房,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至身后,用力捂住他的口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