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闻策惊讶道,难为你还记得。 电梯抵达车库,沈明登踏出轿厢,走了几步,却又转身站住,道:这家店不愿合作? 倒也不是。闻策摇摇头,微光那边去找魏老板谈,可魏老板说她没法做主,但能做主的人她也不说,到现在还没个回应,微光那边都想放弃了。 为什么不放弃?沈明登问。 闻策笑了一下,混血儿深邃的眼眸泛着光:我让朋友帮忙鉴定了下,那幅作品的水平很高,我不想明珠蒙尘。 沈明登伸手抬了抬眼镜,慢条斯理道:要不要做个交易? 依我对你的了解,这个交易肯定对我不利。闻策不想上他的当,但我很好奇,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时间就是金钱,如果我能尽快为你引荐那幅作品的创作者,你能否将绣品转让给我? 沈明登眸光笃定,双倍价钱。 闻策仔细审视着他,抱臂歪头:你让我想想 时间不等人,只有一分钟。沈明登牢牢掌握主动权。 你真认识那位大师?闻策心里有些动摇。 他虽舍不得作品,但大师的魅力更大,只要结识了大师,还怕看不到好作品吗!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分析利弊后,立刻决定:成交! 沈明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出这个交易,或许只是念头乍起,没多想就随心做了。 当然,这事与虞秋相关,他肯定得过问虞秋的意思。 到家的时候,虞秋正在厨房调试锅底,屋子里弥漫着火锅底料的鲜香味儿,客厅的电视上播放着纪录片,解说员声线华丽醇厚,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原本冷清的屋子充满了温馨的味道。 沈明登解开领带,卷起衬衫袖子,往厨房走去。 上次在虞家别墅吓到虞秋,他这次刻意放重脚步。 虞秋听到动静回头:马上好。 沈明登目光落在他脚上。 今天好多了。虞秋下巴点点料理台上的蔬菜,还剩一点,洗干净就能吃了。 我来。 沈明登系上粉色围裙,他身材高大,需要狠狠弯下腰才能洗菜,凑在料理池前,格外局促窘迫。 你会不会觉得浪费时间?虞秋问。 他在梦境里养成习惯,挺享受做菜的成就感,但对沈明登这种工作狂来说,或许会觉得虚度光阴。 这种话术在沟通交流中并不有利,反而会暴露说话人的自卑与敏感。 虞秋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想问。 沈明登手指微顿,反问:机器生产的速度远远高于手工,你觉得手工刺绣是在浪费时间吗? 虞秋怔住,而后神情舒展,眉目含笑。 你昨晚说了霆哥? 嗯。 谢谢。 沈明登直起身看他,这本就是他的疏忽。 虞秋冒雨去接人是义气所在,受伤纯属意外,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但自家人自家疼,沈明登不希望这样的意外再次因为手机坏了而发生。 司霆并不冤枉。 他的工作室才刚起步,孟平江是他们重点培养的苗子,却连个高性能的手机都不配备,的确是他们工作室的失职。 虞秋唇角轻扬,小小的梨涡嵌在颊边,里面汪着甜意,像晨起的一杯蜂蜜水,清润甘美。 手指微僵,不小心扯破菜叶。 沈明登移开目光,垂首面对料理池,浓长的睫毛遮住眼底莫名的情绪。 我先出去了。虞秋没注意到,转身离开厨房。 洗完菜,两人坐下开吃。 虞秋脚上有伤,锅底就没放辣,但他依旧吃得酣畅淋漓。 隔着热腾腾的蒸气,青年秀挺的鼻尖沁出少许细汗,白净的脸熏成绯色,像雪色的缎地染上烟霞。 沈明登定定瞧了一眼,继而移开视线。 他以前没在意过虞秋的相貌,或许是因为解除了误会,多了几分了解,又或许是将之纳入羽翼之下,蒙了层滤镜,眼前的青年像是从黑白的水墨变成了浓丽的水彩。 格外惊心炫目。 想到闻策对那件绣品的推崇,沈明登眸中藏着笑意,状似漫不经心问:你之前在逢秋放了自己的作品? 虞秋抬眸,这次倒是直接问了。 他笑了笑:是。 青年瞳仁清灵透澈,水汽氤氲下,恰如雾中珍宝,光彩夺目。 沈明登神情愈发温柔。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