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归心似箭、急着回家的年轻道法师,约好了黎明时分出城,向敌军的道法师挑战。他们想着,打完一架之后就直接各奔东西、赶回家去。 大凡在这样的战场上,道法师们多是被延请来助阵的「客座」,双方既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也不开杀戒;工作内容顶多就是利用自己的术法真气,帮忙勘查敌情、破除对方阵营的阵法,或者保一方主帅平安。至于战场上两方道法师的挑战,大多只互相斗法、输的那一方自动退出战场,损失大约也就是委託人的谢仪,其实不伤性命。 所以,出城搦战听起来很英勇慷慨,其实气氛一点儿也不紧张,说是「打一架」都算是严重了。 眼前是一支元国军队,约莫万馀人的骑兵正面对着天水城安营扎寨,将往西的丝路古道堵了个严实。在城外空旷战场前,子元运起真气,朗声说道:「天水城守护道法师特来向道友请益,依大道法则见证,以术法拚斗解决争端。」他的声音里放入一线灵力、配合「狮子吼大法」,比一般常用的「潮水呼喊」要宏大悠远多了。 面前原本只在修整的万馀骑兵匆忙列队,胯下的马儿对着「狮子吼」躁动不安、长嘶起来,让原本就匆忙的骑兵们手忙脚乱只为安抚那受到惊吓的马群。 「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几个刚断奶的小娃儿也敢上门挑战?」同样恢弘的声音从帐幕深处传了出来,那声音显得苍老,但听得出同样想用灵力镇压。随着这声浪传送过来,有些马儿安静许多,但是躁动的依然佔了绝大多数;如果这算第一场比拚,显然子元佔了上风、小赢一筹。 五个身穿元人骑兵服装的老者,从后方走来,沿路上年轻骑兵们恭敬的让开道儿。五个人维持着前二后三的队形大步走到阵前,他们满面风霜、歷尽沧桑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面前使出凌空步定点站在半空的七个年轻人。可惜这方低于那端,见面的气势感觉上就输了一截。 那出声回应的老者,哂笑道:「年轻人没规矩,见了老人家也不知道降下来、行礼问候。想挑战?先报上名来,让大家听听,是哪家教出没礼貌的后生晚辈?」 「我们既不请客吃饭、也不做买卖论交,为什么要报名号?」子元回道:「就只是道法挑战罢了,应不应?一句话。」 「好小子,现在牙尖嘴利的、待会儿打得你跪地求饶都有!」被噎了一下的老者,沉下脸来,一挥手,几人有默契的佔了五角方位,手掐法诀、口念真言,五人成犄角之势缓缓腾起。 子元见状,跟其他人打个暗号,七人便迅速排出七星阵法,也缓缓旋转起来。 那五个元人骑兵打扮的道法师,是惯常在游牧部族中游走的「走方道师」,举凡星象巫卜、结界禁制、治病疗伤、看家护院、养生健体…都会上那么一点。他们习惯探访一个个部族,在聚落里待上十天半月,为牧民解决问题,过段日子就换个聚落。他们以五行为名,自号「金、木、水、火、土」,刚刚带头开口说话的,便是人称「金大师」的阿金。这回接受元国王廷的徵召,随队出征,五人本想跟着这路偏僻的偷袭队伍,应该一路顺当,哪成想,天水城里也请了道法师来守城,看那些结界禁制,还颇有规模,这回可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