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蝉……”虽说洛惊禅投入天地熔炉,自是肉身尽毁神魂俱灭,可如今这池底宛如金蝉一样的小花,仍是让她联想到了那个人。 “那这里太黑了。”阮玉想了想说:“他怕黑。” 她将河底的泥都挪到了岛上,逢岁晚担心她照顾不好,只能亲自动手来栽种,这会儿,倒是没嫌泥脏。 “这种灵植以前从未见过,既然生在河底,会不会惧光?”逢岁晚到底是从灵植本身来考虑的,他担心移出来后,灵植反而长得不够好。还打算立刻设个结界,看看是否需要替它们遮光。 阮玉则摸着小金蝉道:“放心,底下的泥好,它们长在水底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很喜欢光呢。”否则不会长得这么又细又长,或许再过些时间,它们都能钻出水面了。 “喜光,还爱热闹,你看,听到点儿动静个个都叫起来,就跟夏天树上的蝉一样,个头小,声音还挺大。”末了又说:“烧知了猴还挺好吃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指戳了金蝉花两下,兴许是她想到了吃食,对金蝉花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逢岁晚都觉得,这金蝉的叫声都小了许多。 阮玉让逢岁晚从忘缘山上又取了口缸。 她将这些金蝉花都装进了大缸里,“送到玄岛上去吧,这里太冷清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他。”如今,浮云岛距离此地都已很远,梦乡鲜有人来,他呆在这里,确实孤单了一些。 洛惊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他投入熔炉之时,她隐约可以感受到他的一生,他的情绪,他所求、所愿。 曾经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大家都知道他是琅琊仙宫的少主,魔渊的小魔君,身份地位极高,本身又资质好,修为高,算得上一等一的青年才俊,然而,他并未感受到多少真情。 “你知道的,古青桑中了毒,那种毒,让她一门心思都放在洛雁归上,哪怕有了儿子,在洛惊禅出事之前,她对儿子也是没太多关注的。” 对于他们夫妻来说,道侣才是真爱,儿子纯属意外。 洛惊禅从小并非感受到太多父母之爱,围绕在他周围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看中的是他的身份地位,因此,他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却时常会觉得孤单。 他跟老魔君也并不亲近,自幼生活在琅琊仙宫,出事前,洛惊禅跟老魔君的接触并不多。 “古青桑是在洛惊禅出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问题。”明明儿子都那样,都生死未卜了,她还一心想着洛雁归。 洛雁归利用儿子的事冲仙云宫施压,换得诸多好处后,古青桑作为一个母亲的意识才真正觉醒,直到那时,她才开始一心一意地想那个孩子,想要救出那个孩子。 可那时候,洛惊禅已经困在梦魇里,日日夜夜遭受痛苦折磨,生不如死。 他曾孤独寂寞,身边并没几个人真心待他,在梦域里苦苦撑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一口热汤,终于看到了一束暖阳,所以,才会那样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吧。 “这金蝉花喜光、喜闹,送到玄岛上养起来,他一定会很开心。”将金蝉花都装好,阮玉又回水底摸了摸,捡了几块灵气明显浓郁许多的硬土疙瘩,她留了两块装兜里,剩下的都放进了水缸。 “他真的能成为古青桑和老仇的儿子就好了。” 话音落下,逢岁晚袖中的笔微微一动。 下一个故事,它想到该怎么写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