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搀扶着她,看她神色惊容,自言自语,又忽然吐血,连声轻呼。 星能耗尽的陨落星眸,再也不是柳莺的眼睛,她的境界太低,也不足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异景。 她看不到,徐子皙却都看到了。 “被妖殿下达诛杀令的那只鹤,和灰鸦大人乃死敌,他竟然出现了,而且还被人骑着。也或许,骑着他的压根不是人……” 徐子皙呢喃低语,轰然坐地,心乱如麻。 白袍幽鬼,桃花夫人,白鹤,还有吹笛男子,怎会那么巧地,同时在星烬海域现身,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是谁,召唤了他们,引他们到来? 柳莺,孔半壁和杜璜那些人,皆属于天源大陆的年轻修行者,压根不知道寂灭大陆,隐藏着多少厉害人物。 有很多异类凶物,独来独来,连妖殿和魔宫都感到头疼。 恐绝之地的那位白袍幽鬼,彩云瘴海的桃花夫人,就是这样的异类,和异境一方小天地合一,在自己的世界称王称霸,不受约束。 那只白鹤,曾为妖殿大妖,只因在乾玄大陆造下杀孽太大,动摇了凡人根基,被青鸾帝国的青鸾女皇重创,几乎被杀。 妖殿默许此事,未能给他主持公道,导致他叛出妖殿,从而犯下更多罪过,导致妖殿震怒,对他下达了诛杀令。 然而,数百年过去了,他依然时不时地现身,并没有死亡。 只是行事愈发小心收敛,不常显露踪影,以往每次露头,也都惊鸿一瞥,不敢如此张狂放肆。 可现在,他竟大模大样地,在星烬海域上方露面。 还允许一人,骑在他身上吹笛? 徐子皙脑海一片浑噩,只觉得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不出的古怪,怎么都理不清思绪,不知道星烬海域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呼!” 两手握着“南明离火扇”的侯天照,忽然破开海面,第一个冒了出来。 隔着百里,他一眼看到了徐子皙,激动的用力招手。 侯天照一露头,紧接着,就有更多邪魔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冲离了失去“深蓝幽幕”封禁的海水。 海底。 天邪宗的祁南斗,体内灵力流转,也在“深蓝幽幕”被撑破之后,缓缓上浮。 和他一起的,有池荫,有魔宫的费羿等人。 在封禁解除之后,还没有着急冲上海面的,忽然间,只剩下魔宫的莫砚,还有血神教的林嶽。 驾驭着“伽罗魔刀”的莫砚,眼看着燃烧着碧绿 火焰的血祭坛,冲向“混浊魔胎”。 突然间,莫砚轰然变色。 远方的海面,浩浩荡荡的异魂鬼物,裹着一座七层宝塔,黄河之水天上来般,向那血祭坛和“混浊魔胎”的方向坠落。 塔顶,一位白袍男子,入海的那一霎,轻喝:“黑浔?” 他的声音,轻柔温润,却传遍星烬海域的每一个角落。 “黑,黑浔?” 依然留在海底的莫砚,还有林嶽,满脸错愕,不明所以。 “我在。” 莫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骤然传来。 莫砚和林嶽两人,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如白昼见鬼,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魔宫,安排在星烬海域的镇守,那位黑浔大人的声音,竟然来自那座血祭坛! “黑浔!” 御动着“煞魔鼎”,在日月悬空,在“天都古妖阵”初成时,硬生生挣脱出来的虞渊,人在鼎内,隔着已经透亮的“混浊魔胎”,看着另一端的血祭坛。 魔宫镇守,人在坛中。 不论他如何设想,都没料到通过“煞魔鼎”内,以一簇魔纹和他暗中以魂念交流的黑浔,竟然不在海面。 而是在海下,就在那座血祭坛! 呼! 一道庞大魔影,从血祭坛深处,由扭曲的光影糅合凝炼而成。 燃烧着碧绿火焰的蔺竹筠,在他显形之时,稍稍和他拉开距离,泾渭分明。 “黑浔!” 莫砚握着“伽罗魔刀”,双眸喷火,以魔刀遥指血祭坛,“血灵祭坛的破土,海上海下的肆虐,竟然出自你的手笔?你胆敢背叛魔宫!” 以“伽罗魔刀”,教导他如何行事,配合虞渊压制溟沌鲲的黑浔,竟在血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