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是一身剧毒的邪物,明明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是非人的家伙。”陈清焰悄声低语,很是觉得匪夷所思。 “哧啦!” 一道炽烈强光,突从柳载河胸腔喷薄而出,势若长虹,疾若火炎流星。 无匹锐气,撕裂长空! 炽烈强光,以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高速和暴烈,直捣在那黑瘦小丫头胸口。 覆盖在小丫头胸口的甲壳,瞬间炸裂! 从瘴气烟云落下,幻化为人的她,在甲壳爆裂的瞬间,被那道强光轰入后侧坚硬岩壁,背后的一截截白莹骨头,都一阵喀喀脆响。 变故,来的实在太突兀,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到众人缓过神来,就看到她被一根红灿灿的短矛,扎在胸口,将她钉在岩壁。 她垂着头,望着那一根短矛,伸出小手似要抓住那短矛,将其拔出来。 赤红光耀,突从她胸腔的短矛爆射而出。 霎那间,她胸腔便血肉模糊,她那抓向短矛的手,似突然无力,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刚刚说出那番话的虞渊,大脑一片空白,心神茫然。 他呆呆地,看向本来因“龙须毒心丹”瘫软在地,恍如死去的柳载河,慢吞吞地站起来,又看向被一根赤红短矛,扎在胸口,被钉在岩壁的她,瞬间差点要疯了。 “怎么这样?怎么会?” 巨大的悲痛,忽涌入心田,这一世三魂觉醒,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痛苦难受。 她,刚刚才消去一点苦痛和三百年的郁闷,刚刚才在自己的解释下,兴起一点点的欢愉,便遭受如此重创! 胸腔被洞穿,无法伸手拔出的短矛,还在破坏着她的机体! 再凶悍,生命力再顽强,被这般偷袭针对,怕是也要痛不欲生。 虞渊甚至感觉,她连挣扎,连立即反击的力量,都施展不出。 这该是多么重的伤?她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是你带进来的!” 虞渊的眼眸,似在霎那间,被血色染红,他死死瞪着陈清焰,“你真以为,有龙须毒心丹在他身上,就能成功越过幽火流毒阵?还不是因为我!因为我和你有旧,示意她放行,你才能和柳载河进来!” “是了,是我,是我的要求,她才放行。” 虞渊的话语,到了后来,已变得条理不清。 他死死瞪着陈清焰的眼睛,令陈清焰都生出巨大的恐惧不安,急忙解释,“虞渊,我,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柳载河,服用了龙须毒心丹之后,没有特别的症状,我真的不清楚什么状况啊!” “嘿!” 突然间,那缓缓站起的柳载河,发出一声爽朗大笑。 大笑声,如洪钟般叩响,震的所有人耳膜都轰轰作响。 那笑声,分明不是柳载河的,听着,乃是一个气血充沛的中老年男子。 山谷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都猛地朝着他望来。 几欲疯狂的虞渊,因为他那震耳欲聋的爽朗大笑,终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也朝 着那个柳载河看去。 消瘦干瘪的柳载河,身上飘着一条条灰褐色“龙须”,他颧骨深陷,望着如一张人皮,披着一架骷髅。 可他本该枯竭的气血,却在他再次站起后,忽然丰沛磅礴。 似乎有秘密通道,不知从何而来,强行灌入全新的血肉精气,在他的中丹田玄门。 他那瘦巴巴的躯体,像是着充了气,又迅速丰盈强壮起来。 几声大笑过后,他不仅恢复原状,而且因气血的灌注,还变得比之前更加高大魁梧。 宛如另外一人。 “有,有人一直在他体内!”龙天啸看了一阵子,突然反应过来,说道:“不会是?不会是安岕山吧?” 安岕山,以血神教的秘术,曾经施展过类似手段。 而安岕山始终潜隐在地底,刚刚还释放出两束血光,到处残害谷内的修行者,在虞渊和她讲话时,异常地安静。 难道,安岕山等待的,就是因虞渊的一番话,而心神松懈时的她? 如龙天啸,如关羡云般的强者,都注意到在虞渊说出那番话时,黑黑瘦瘦的小女孩,情绪有了惊天动地变幻,所以才会在短时间内,露出了极大破绽,被找到了可乘之机,然后针对性地给出致命一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