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子上前将雨儿拉开,雨儿扑到林大太太面前,哭喊道:“太太,您要给雨儿做主啊!” 林大太太还没说话,魏若若不解道:“做主?你娘是失足落水,又没人害她,做什么主?难不成你想让让母亲跟黑白无常去讲情不成?” 雨儿一噎,随即道:“无缘无故,她怎么会失足呢?” “这就得问你了。”魏若若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跟你娘住在一个房间么?她为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井边去? 雨儿语塞,抽噎着摇摇头:“不知道,奴婢睡着了……” 魏若若瞥了她一眼,压住嘴角的笑意,看向所在一旁的秋茗,“是你叫的人?秦妈妈怎么会掉进井里?” 秋茗呼吸急促,结巴道:“奴婢正在给奶奶洗绣鞋,秦妈妈突然过来,手里攥着一本医书,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梨儿”,一路往井口走过去,我跟她说了不要去,那井边上太滑了,可,可她不听……奴婢来不及阻止,秦妈妈就跳进去了!” “跳进去?!她是自己跳进去的?” 林大太太惊呼连连。 雨儿却听得脸色发白,别说求着林大太太做主,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魏若若佯装好奇:“梨儿是谁?” 雨儿瞬间紧绷,林大太太皱起眉头。 当初梨儿死了,老太太还狠狠数落了林大太太一顿,说她救人不及时,故意要淹死她的丫头,因此林大太太对这个梨儿颇有怨念,连提也不愿意提。 于是她只说道:“是原先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 魏若若却不肯放过,又问:“就是这口井?” 林大太太挑了挑眉,说道:“你若是害怕,不妨搬到我院子里去住。” 魏若若假装听不懂她是想要换院子,说道:“多谢母亲好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什么好怕的。” 林大太太气的吭哧吭哧,狠狠瞪了她一眼:“三更半夜,说什么鬼不鬼的!” 魏若若微微一笑,没再接话。 一旁的雨儿脸色却越发差了,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幽深的井壁黑黢黢一片,隐约借着水面仅有的一点光亮,能看见一片衣裳飘在上面,一动不动。 一个下人将绳子绑在腰间下到了井里,众人废了不少力气才把秦妈妈给提了上来,人果然已经没气了。 雨儿惊叫一声扑过去,就看见秦妈妈眼睛睁得大大的,肚子圆滚滚显然喝了不少水,衬着在冷水里冻的发青的脸色,活像话本里的水鬼。 她头皮一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的“娘”都变了调儿。 这大半夜的,秦妈妈这副死相,的确吓人,倒也没人怀疑雨儿。 这时,林景明也从前院过来了。 他愣怔的看着秦妈妈的尸体,脸色铁青的看向魏若若:“奶娘今天才刚回来,怎么会失足落井?” “刚回来,跟失足落井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林景明一噎,随即道:“奶娘是在你的院子里,你总不会不知道。” “秦妈妈就算是老爷的奶娘,也不过一个奴婢,难不成我要时时放在眼前看着哄着不成?玉姨娘还在老爷的床上呢,老爷怎么不知道她一肚子坏水呢?” 林景明差点被噎的吐血,就要发怒。 只听魏若若又说道:“秦妈妈到底是爷的奶娘,她出了意外,母亲心里不好受,爷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就留下雨儿这么一个女儿,不如老爷就将她收做妾室,免得她蹉跎了好年华,也让秦妈妈黄泉路上能走的安心。” 此言一出,不止林大太太和林景明,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 雨儿方才的担忧和惊惧全都抛到了脑后,怔怔的看着魏若若。 林景明也是一脸狐疑:“让雨儿做妾?” 魏若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贤惠了,她若是这样的人,之前还会出玉姨娘那事儿么? 魏若若看着他,毫不避讳他的目光,说道:“爷莫不是觉得我是那等善妒之人?我之前打发玉蝉,不过是因为她心肠不好,一肚子坏心思,留着她,将来难免家宅不宁,爷却觉得我碍了你们,非要将她接回来,今日的事,你也看见了吧?我打发玉蝉,有错吗?” 林景明脸色尴尬,“玉蝉的事,是我错怪你了。” 魏若若微微一笑:“爷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雨儿是个不错的丫头,我如今有孕在身,爷身边也得有个人伺候。” 雨儿二八年华,人生的娇俏,又会哄人,整日将林大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平日在正院,就如同主子一般,除了林大太太,旁人一概都要受她差遣。 她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要到魏若若身边伺候,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明确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