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肃哼道:“南松没告诉你吗?” “南松?他惹你了?”晋亭恍然大悟:“等回去我替你收拾他!” 樊肃又翻了个大白眼,懒得跟他计较:“你到现在还没回府?干什么去了?” “这个不重要,我有话要问你。” “哼,跟我来。” 樊肃心里琢磨,要不今日就在书房睡好了,免得吵醒了母老虎还要挨打,隔天问起来,他就拿晋亭当挡箭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樊肃大喇喇往椅子上一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晋亭知道他忙了一天,已经累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就不跟他废话,说道:“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刘羽风,还在刑部大牢吗?” “刘羽风?自是在刑部大牢。”樊肃诧异道:“你问他作甚?” “我今天碰见他了。” 樊肃挑眉:“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也碰见过。” “……”晋亭无语了一阵,“也没人管管?” 樊肃一摊手,“怎么管?又管不住。” “刑部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刘羽风?” “你别说,还真看不住。”樊肃直起身子,说道:“不过不用担心,他出去办完了事就会回来。” “……”晋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想要问什么都给忘了。 樊肃见他一脸无语就笑道:“刑部的差役一不留神就会发现刘羽风人没了,一开始牢头发现重犯逃跑,差点吓尿了,悄咪咪找了一天,结果人自己回来了,说是心情不好,出了溜达了一圈,还换了身新衣裳。之后这种事层出不穷,慢慢刑部的人就习惯了。虽然刘羽风不是每天都出去,但一定每天都会回来,有时候还会给刑部的兄弟们带些酒菜,我们大理寺的都羡慕坏了!” 樊肃搓了搓下巴,“怎么说呢……就感觉刑部大牢是他家一样,一天不回来看看就浑身难受。” “那就任由他这么胡来?” “倒也不是。”樊肃让小厮泡了茶来,说道:“主要是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算是个义贼,大家都觉得他人还不错,在外面见到还会打声招呼。” 晋亭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能理解只是个什么交情。 “他有个师弟,你知道吗?” “他还有师弟?”樊肃摇头表示不知,然后又身子前倾,凑近他问:“你在哪儿见着刘羽风了?难道他今天也来刑场看热闹了?” 说起这个,樊肃不由露出一脸苦恼,那个温雁娘还没砍呢! 晋亭摇头:“他似乎跟雷家有联系。” “雷家?”樊肃反应了一下,随即露出凝眉思索的神情。 晋亭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不必操心此事,我只是问问刘羽风,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樊肃点头:“不送了。” 他一边说,一边吩咐小厮去铺床。 结果晋亭出了樊肃的书房,人刚爬上墙头,就听丫头过来找樊肃,说道:“爷,夫人找您呢。” “啊?夫,夫人还没睡?” 樊肃的声音有些发颤。 丫头用帕子掩着唇偷笑:“夫人睡到这会醒了,叫您过去问问今天的事。” “哦……嗯……我这就去。” 墙头上的晋亭幸灾乐祸,这个樊肃,是出了名的惧内。 笑了一阵,他面色一凝。 自己这样算不算惧内??? ………………………… 暗夜中,忽然有银亮的雪花飘然坠下云层,大朵大朵的白,飘忽轻盈,像极了撕碎的雾。 守夜的侍女听见风声吹动窗棂发出响声,赶紧过去把窗关紧,谁知一不小心,被风将整个窗扇吹开。 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进来,侍女脖子一缩,赶紧回头去看。 悬垂的纱幔被风撩起,后面站着一个人影。 侍女吓得脸色煞白,腿一软跪倒地上:“殿下……” 大皇子冷淡的声音响起:“出去。” 侍女仿佛得到了赦令,慌忙离开。 窗扇被风吹的咣啷作响,大皇子伸手过去扶住,却拉扯到了手臂上的烧伤。 他微微皱眉,神情中少见的显出几分懊恼。 王知以也被惊醒了,她从床榻上下来,说道:“殿下的伤处还很疼吧?不知道妹婿那里还有没有温玉散,连断腿都能接续,殿下这伤,应该不在话下。” 大皇子收敛起面上的躁郁之色,转头看向王知以,温笑道:“这点小伤,劳你忧心了。我睡不着,去书房略坐,你睡下吧。” 王知以也不强求,点头道:“殿下若是疼的厉害,就让人取冰块过来敷一敷。” 大皇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王知以在窗前站定,若有所思的看着大皇子的背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