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叫骂。 大部分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情绪会传染,也感觉到大事不妙,茫然的跟着骚动起来。 可这里此时正是最最拥挤的时候,哪里有半分可以活动的余地。 外圈还有不少刚到这里,准备挤进人群看热闹的百姓,突然被人往相反的方向一拥,顿时站不稳脚跟被推到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惊乱一片! 晋亭抱着云楚忱从窗子翻到外面,落在二楼翘起的飞檐上,再一个起落,就跃到了隔壁商铺的屋顶上,南松和信儿一左一右带着芍浓,紧随其后。 待到了安全的落脚处,云楚忱才惊觉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晋亭抱着,但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赶紧挣扎着下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 晋亭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摇头:“人太多了。” 毫无秩序的拥挤最是可怕,就连那些挡在刑场周围的衙差都被挤的东倒西歪,抽刀呼喝才能勉强让人群退离他们周身一些。 相比最中心和最外层的人群,被挤在最中间的那一波人最惨,受两面夹击,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就要被踩踏受伤甚至死亡。 鬼哭狼嚎的人渐渐变多,终于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内圈的开始伸长脖子往外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起火的茶楼,一瞬间炸开了锅! 中间的人受到更大的推力。 这力量一瞬间的爆发,推搡踉跄之中,甚至有人被挤断了肋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而倒地的人瞬间就会被人群淹没。 场面严重失控。 更糟糕的是,茶楼已经从三楼烧到了二楼,越来越多被烧毁的木头往下掉落,同时裹挟着火苗。 不少人身上沾了火星,他们拼命的拍打,生怕自己如茶楼一般葬身火海。 周围的百姓被突入其来的变化和走调的喊叫声惊得魂不附体,一瞬间的安静之后,更是远超之前的混乱! 衙门的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维持秩序,但眼前的乱象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叫喊声显得微不足道,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外围虽然有不少人跑出老远,但也有人滞留在原地,抱着受伤或死去的亲友不肯离开,以至于疏散困难重重。 高台上的樊肃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面色发白,脑子发懵。 “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云楚忱等人震惊的看着眼前宛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方觉人力是多么的渺小,就连晋亭也有瞬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南松茫然四顾,突然看见茶楼另一侧的屋顶出现几个人影,全都是一身的黑灰沾着烟气,甚至其中一个头发都被烧的精光,却仍旧紧紧护着被围在中间的人。 “公子!那里!” 南松话音刚落,几乎就是在那几个人影出现的一瞬间,四周突然传来利箭破空之声! 嗖!嗖嗖嗖! 那几人已经被烟气熏得不甚清醒,反应不及,顿时有两个人中了箭,露出中间被护着的人。 云楚忱惊呼一声,“那是谁?!” 晋亭下意识的将云楚忱护在怀里,“看来今日这一场密谋就是为了此人。” 两人并非圣人,不会随便发慈悲,看到有人遇袭就上前去救,更何况对方根本不知是敌是友。 嗖! 又是一箭! 很明显,这一击是朝着中间被护着的那人去的! 云楚忱头皮发麻,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见一个护卫在生死一线之时,奋力一个回身,将箭矢激偏,抱着那人在屋顶上一滚,翻了下去! “是他?”晋亭眉头一皱。 云楚忱疑惑道:“谁?” “方才他们滚倒在屋顶时,我看见那人腰上系着一块明黄玉佩。” 云楚忱神色一僵。 从普通百姓到朝廷重臣,任你多大的官多深厚的底蕴,都不能用明黄这个颜色。 这是皇室独占的。 只有皇家才能穿着佩戴明黄的衣裳或饰物。 而众所周知的是,皇子一出生,皇上便会赐下龙佩。 看那人的身形,显然是位已经成年的皇子。 二皇子还瘫在榻上,此人还能是谁? 必是大皇子无疑。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看温雁娘被行刑。”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这里人多眼杂,却更容易浑水摸鱼。 “他是来与人会面的?” 云楚忱脑中灵光一现,“怀德坊……” 庸九说怀德坊是雷家在长安的一处秘密据点,大皇子与雷家来往如此密切,会不会是在这里见雷家的人? 如果是,他们应该能顺藤摸瓜。 实在摸不着瓜,摸两片叶子也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