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远被一个男人动手动脚之后,她就没再见过自己的父亲,就连老夫人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压根不愿意见到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污秽的东西一般。 还好云嫣回来闹和离,将此事的氛围冲淡了些,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现在。 “我相信温雁娘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她说的这般肯定,就一定是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们翻了身,才好帮她穿线搭桥。” 幼菱点头:“反正,凭她怎么说,说什么,主动权还是在咱们手上。” 云千亦直直的看着前方,眸色很深,她已经受够了这种压抑的日子了…… 长安城无疑是当今世上最繁华的城市,在皇上喜爱游宴玩乐的风气带动下,已经发展到了奢靡的程度。 马车到了西市附近,外面的喧哗之声钻进云千亦的耳朵,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 店铺小二站在门口招揽客人,街边的小贩也卖力的吆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前行,偶尔驻足观看。 突然,一个身影撞进了云千亦的视线。 是晋亭。 “停车!” 车夫听见云千亦的吩咐,连忙将马车靠路边停好。 幼菱疑惑道:“怎么了?姑娘看见什么了?难道是温雁娘?” 云千亦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的青年。 他面上永远都带着恣意飞扬的笑容,今日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的装扮与从前不同了,以前他只喜欢穿深色的衣裳,样式简单干练行动方便的那一种。 不过,自从他跟云楚忱来往密切之后,就换上了那些公子哥儿们喜爱的装束。 雨逐顺着云千亦的视线,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她道:“咦,那不是晋家二公子吗?” 幼菱凑过去看了一眼,“大姑娘真是好命,先前定亲的魏小公爷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少年郎,结果被公主给抢了去,奴婢还以为大姑娘终于要倒霉一次了,没想到转眼又与晋二公子定了亲,还是赐婚!” “是呀,这晋二公子从前不觉得,如今着意装扮起来,倒是比魏小公爷还要俊美三分。” “不过,云大姑娘从前不是与晋二公子不合吗?怎么一转眼,两个人竟然定了亲,姑娘,你之前看出什么了吗?” 幼菱回头去看云千亦,就见她面色冷的吓人。 幼菱手指一哆嗦,车帘就落了下去。 “姑娘?” “没事,走吧!” 马车朝前面驶去,云千亦再次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 围在晋亭身边的是成国公府三公子,还有段世子和殷家四公子。 四个人站在一个卖泥人的小摊贩跟前挑选。 晋亭手里已经挑好了两个泥人,一男一女。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泥人是按照他和云楚忱的样子捏的。 云千亦心里陡然涌起一阵酸麻,抽开了手,被车帘阻隔了视线。 雨逐和幼菱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却也摸不清自家姑娘是因为什么突然脸色这么不好看,难道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亲事还没有着落? 虽然三姑娘心思深,不像二姑娘什么都爱说出口,但两个丫头从小伺候她,都知道她对云楚忱是十分嫉妒的。 云楚忱的两桩亲事都定的这般好,一大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她侯府嫡千金的身份? 如果没有被过继到侯府,魏小公爷和晋二公子会知道她是哪根葱? 按照这个逻辑,这一切本该是二姑娘跟三姑娘的。 幼菱试探着劝道:“姑娘不必忧心,您跟二姑娘的亲事,侯爷已经言明郡主不会插手,等明年开春,僖妃娘娘生下了小皇子,连家必定水涨船高,姨娘也能借势翻身,有老夫人和僖妃娘娘给您做主,亲事必定不会差。” 云千亦默不作声。 是不会差。 可晋亭珠玉在前,还有谁能入得了眼呢? 明明是她先将晋亭放在心上的! 虽然一直以来,她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有那么一丝丝好奇和好感而已。 可当眼前干干净净毫无感情牵涉的少年郎突然被人抢走,还是被最讨厌的那个人,她的心头陡然生出一股怒气! 云楚忱到底是什么时候勾上晋亭的?! 云千亦攥紧手指,从前她与晋亭之间只差一个嫡庶,现在,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云楚忱。 为什么云楚忱总是这么碍事? 正在出神,幼菱出声提醒道:“姑娘,咱们到了。” 见她回过神来,幼菱说:“方才奴婢看见一个女人刚刚进了茶楼,看身形,应该就是温雁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