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问题,二人都沉默下来。 此事的蹊跷且不提,就说晋亭两次撞见那个身手奇高的贼。一次与偷盗公主钗有关,一次与刺杀衡阳郡主有关,总结来说,既然两件事是一伙人干的,那么雷家始终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 这一切的主使,就是大皇子无疑。 他在疯狂的聚揽钱财。 目的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云楚忱跟晋亭并不想卷进这其中去,奈何二人一个是晋将军儿子,被兵权牵扯。一个是衡阳郡主的女儿,为钱财所累,早就身在其中了。 烛光暗淡,二人的神色也晦暗不明。 跟两位主子坐在一起吃饭的信儿,丝毫不觉得拘束,见两人突然间就沉默了,放下筷子挑了挑烛芯,疑惑道:“咦,这烛光挺亮的呀,你们的脸怎么这么黑?” 云楚忱无语…… 晋亭扶额…… 这丫头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啊! 晋亭道:“丫头用的还习惯吗?不行就换一个吧。” 云楚忱还没说话,信儿在一旁说道:“公子是在说奴婢吗?奴婢尽心尽力的保护姑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姑娘怎么会不要奴婢呢!公子真是想太多了!” 晋亭被她说的脖子一梗,云楚忱见状忍不住憨憨痴笑起来,笑的双肩耸动,面颊绯红。 她自幼性情沉静,又处境堪忧,少有纵情欢笑的时候,即便有什么高兴的事,也要维持大家闺秀的礼仪,笑不露齿,行不摆裙。 晋亭还是第一次见到云楚忱如此,不觉凝望着她出神许久。 只觉得她整个人都闪耀着夺目的辉光,尤其是一双妙目,明眸善睐,顾盼神飞,光华不可直视。 云楚忱笑了半晌,发觉晋亭一脸痴相,脸颊腾的一热。 方才是粉面薄春,现在就是天边一片火烧云了。 她起身躲到一旁,佯装净手,说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让人知会你。” 晋亭心潮涌动,想去牵云楚忱的手,但想到衡阳郡主的状况,又觉得不太合适,便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行事。” 他虽然能以侍卫的身份守在永寿宫,但也不能不遵循宫里的规矩,是要跟人换班的。 再说,他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情况下,就算是留在这,也是强打精神头,很容易出差错,索性/交代了御前司几个熟悉的兄弟,替他好好守着。 晋亭离开以后,室内恢复安静。 云楚忱坐在衡阳郡主床榻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就看向姚嬷嬷。 上次她想跟对方打听太后跟雷家的渊源,结果被二皇子受伤的消息打断。 她觉得姚嬷嬷即便不知全部内情,也会比她知道的多。 谁知还没开口问,就见潋月一脸喜色的进来,“姑娘!胡神医有消息了,他今夜就能到长安!” “真的?”云楚忱也是一阵惊喜。 之前二皇子被人抬回宫的时候醒过一次,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就因为剧痛再次昏厥,几次醒来也是神志不清,根本无法问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心急,对云楚忱来说却是好事。 如果胡明抵达之前,二皇子清醒过来说出点什么,就会对云楚忱跟晋亭很不利,如此正中大皇子下怀。 到时候云楚忱跟晋亭二人就会变得十分被动。 但现在胡明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云楚忱可以占取主动,用治愈伤势为条件跟二皇子做交易,让他将心里的算计憋回去,也能堵着大皇子的计划没法展开。 “姑娘,怎么办?咱们总得跟胡神医交代一番……” “确实。”云楚忱沉吟着说道:“情况复杂,胡老头又十分倔强不好说话,我得回去跟对方好好谈谈才行。不如这样,我今晚回府等他,嬷嬷跟信儿在这守着母亲,潋月跟我出宫。” 姚嬷嬷知道此事重要,说道:“这里有奴婢守着,姑娘只管回去。” “嗯,嬷嬷还得找个小宫女去禀告皇后娘娘一声。” 皇宫不是她家,不是她能随意进进出出,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跟身为六宫之主的王皇后禀告一声的。 姚嬷嬷点头:“姑娘放心。” 金乌西垂,淡薄的金光渐渐湮灭在灰暗厚重的云层中。 云楚忱穿戴好便匆匆出了门,只是走到通德门才发现出入宫门的令牌忘在了永寿宫。 潋月自责道:“都怪奴婢粗心。” “不怪你,也是咱们出来的太急了。” 正犹豫回去拿还是跟守门的侍卫费一番口舌,身后就有人说道:“要出宫么?” 云楚忱听见这个声音,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怎么又碰见这人了。 她转身行礼,“大殿下。” 大皇子跟二皇子平日里替皇上处理政务,事情颇多。如今二皇子重伤卧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