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芳华宫,许夫人无意中走到娉婷园附近,远远看见二皇子从水阁后面出来,还让人锁了后门,之后又绕回水阁前面,正纳闷间,便看见云楚忱被堵在假山那边。 她当时害怕二皇子发现,便悄声退走了,没听见两人说什么。 不过,二皇子既然这么做,自然是对云楚忱有那么一二心思。 “说的也是,她那样的身世,若能做个皇子侧妃,也算造化。只是事关二皇子,还是不要轻易算计的好,免得惹上是非。” “是,女儿晓得。” ………………………… 沅妃似乎尝到了甜头,隔三差五就要从僖妃那里从皇上给截到自己宫里来。 初时,她十分得意开怀,觉得皇上未必不知道她的小把戏,却次次都纵着她,一定是因为心里念着她,想着她。 然而十天半月过去,沅妃便发现,皇上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僖妃的替代品,或者说,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她只是一个纵欲的工具。 因为宫中又其他宫嫔效仿她的作为,也都成了。 沅妃这才恍然明白,原来皇上只是被僖妃撩拨的欲/火焚身之后,随便找个女人发泄而已。 而这种发泄不过是身体上得到暂时的满足,皇上的心却越发与僖妃靠的近了,明明这个女人属于自己,却因为某种原因碰不得。 那是一种求而不得产生的奇异效应。 结果便是,皇上对僖妃越发怜爱珍视。 这日,皇帝李肇勉强耐着性子跟大臣们商量过政事,便去了灵晖宫,僖妃知道他要来,早早便等在了宫门口,一袭宫裙随风轻轻摆动,青丝只简单用绢带束起,粉黛未施,尽显少女独有的纯澈娇嫩。 李肇心中一热,上前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指尖,感觉手心传来凉意,他蹙起眉头,“天冷了,你怎么站在外面,若想等朕,也该多穿些,你还怀着朕的孩子呢。” 连漪面对李肇的嗔怪,眉目中横波流转,盈盈一笑,“皇上才是小心过了头。这还没到八月十五,臣妾已经披了狐裘斗篷,还穿的不够多?” 李肇闻言也是一笑,面上满是宠溺,“那你也该多注意些才是,今日可好些了,还吐得厉害?” 二人如寻常民间夫妻般相携进了灵晖宫,连漪说道:“还是吐得厉害,不过太医说这个月份实属正常,等过段日子便能渐渐好了,皇上不必担心。” 李肇扶着她坐下,说道:“别人我倒不担心,只是你年纪小,又是头胎,我怕你经不住。” 说着,他面上竟泛起担忧之色,显见是十分忧虑,生怕僖妃在生孩子这一道关上出什么差错。 连漪面颊微红,含羞带怯的看着李肇,“能为皇上生儿育女,臣妾觉得十分幸运。” 李肇闻言更觉暖心。 连漪与其他嫔妃的温柔小意曲意奉承不同,她的贴心之处在于懂得,她懂李肇的心思,懂李肇所需。 李肇的母亲出身微贱,并不得宠,他生来虽是皇子,却一直与生母在泥潭中打滚。后来母亲早逝被接到太后身边抚养长大,战战兢兢直到三十五岁才一朝翻身被扶持上位。 前半生长久的失意让他难以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帝王。臣子也好,妃嫔也罢,其中利益盘根错杂,让他难以透气。 连漪深深知道,这样的人,需要的是一个柔软的女子,丝萝依乔木般完完全全依附着他生长,才能让他在长久的卑微中,找到顶天立地的感觉。 她花费无数心思去琢磨这个男人,往往对方说了上句,她便知道怎么接才能让对方惬意熨帖。 两人用过膳食正说着体己话,便又有宫嫔来请,李肇皱眉道:“身子不舒服,便请御医前去,朕又不会治病!” 常伴李肇身前的内侍闻言立即明了,皇上今日怕是要留在灵晖宫歇息,便躬身退了出去,吩咐下面的人,不许再进来打扰,若有人来请皇上,一律回绝。 次日,内侍上前服侍李肇上朝,连漪便也醒了。 她睡眼朦胧的起身,想要亲自伺候,奈何怀孕之后十分嗜睡且容易疲累,竟十分无力。 李肇将她按回榻上躺好,说道:“你是双身子的人,该多歇一歇,朕身边人手多得是,哪里用得着你,你在朕面前,无需在意那些虚礼,不如再睡一会,也不必到乾元宫去请安了。” 连漪应着,兀自睡了片刻也就醒来了,吃过早膳依旧去了乾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