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道:“臣不才,只会做些小生意,近日账目吃紧,捐不出太多银钱,但臣认识不少商人,愿出面将大家捐献的财物换成粮草。” 聂久安一个眼色,立刻有一位武将起身道:“臣没有财力和人脉,但臣可带兵护送粮草去边疆,确保万无一失!” 有了两个人带头,其他大臣也不好装聋作哑,纷纷有了表示。皇后和贤妃自然不能不出声,也表示会捐出部分财物,有了后妃开口,在座女眷也纷纷表态。 没多久,钱已经不是问题,弄到粮草的渠道不是问题,护送的人选也不是问题,支援边疆战事再无任何可拖延之处,简直是快刀斩乱麻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殷治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人将粮草藏起来,做出被劫走的假象,如果这边顺利补足粮草,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 容萱命人记下在座诸位都想捐些什么,不是非要捐钱就给了大家足够的自由,派几个家丁也算帮忙,席间气氛很好,众人早就没了来时的不满和厌恶。 容萱找了个没什么注意的时候,特意到外面去透气,果然没多久等到了聂久安。 福德等人机灵地盯紧周围,确定没人后,聂久安才问:“你可是为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容萱苦笑道:“祖父,您也知道了,我在宫中平静是苦、委屈是苦、张扬也是苦,唯有谨慎小心才能保住一二名声,我也曾想过在永秀宫里不出来,让世人忘了我,可殷治不许,每当我想收敛一些,他便想方设法表示对我的宠爱,他要让聂家女盛宠,要败坏聂家名声,我能如何,唯有动这些小心机。” 之前要不是容萱在万寿节上强硬证实她没有害皇后的胎儿,她身上还背着心狠手辣残害皇子的名声呢。殷治要坏她名声,不是这样还有那样,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索性主动配合,修建宫殿、不守宫规、意图挑选太子,每一样都张狂得很,殷治反而不会再动手害她。 如今她力挽狂澜,不让这坏名声真正落在她和聂家头上,也算煞费苦心,让聂久安叹息不已。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就算他势力再大,他们仍旧在皇权之下,只要殷治出招,他们就不得不想办法自保,当真憋屈! 容萱问道:“祖父如今可有人选了?” 提到这个聂久安就无奈,“殷锦安已经是宗室中难得不错的苗子,可他心中没有家国天下,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么久的委屈,让峰儿在边疆冒险。” 这次聂久安说这件事的时候,神情和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殷治做的每件事都在挑战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容萱的委曲求全、如履薄冰更是让他恼怒。 这时容萱问了一句,“祖父心中……可有这家国天下?” 聂久安猛地转头看她,容萱也定定地看着他,“这天下,是祖父征战沙场同殷家人一起打下来的,是祖父辅朝几十年励精图治,试问还有谁比祖父更有资格?” 什么资格?坐上皇位的资格! 聂久安眼前仿佛有迷雾散开,一瞬间串连起所有的事,容萱根本从来就没想过换殷家的皇帝,她从一开始就是让他推翻殷治,自己做皇帝!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让他认清殷家根本没有那块料,殷治更没有明君的胸怀,陷害将军、扣押粮草这种事直接惹怒了他,也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一个将战事当儿戏的人,怎么能做皇帝? 聂久安道:“为何当初不与我说?” 容萱感叹道:“祖父与太.祖皇帝兄弟情深,君臣相宜,还曾经同生共死过。我不懂那份情谊,却知道祖父异常看重,并谨守诺言,半生都为这江山劳碌。若我当初直言希望祖父反了,恐怕祖父不但听不进去,还会对我心生隔阂。” 聂久安不得不承认,那是极有可能的,即便是聂贤的事,如果容萱一上来就让他放弃聂贤、折磨聂贤,他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更何况是造反之事。 可这么久以来,容萱一步步安排让他无意间查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心寒,再看殷治暗中是如何算计他、算计他的子孙、捧杀他的孙女,他更感到一种悲凉和愤怒。当容萱说出佛祖怜惜才得以摆脱毒素之时,他才会想到佛祖站在了他们这边。 他很认真地查过宗室那些人,可先皇曾经为保皇位打压宗室打压得厉害,怕他们会争夺这份权力,到殷治做皇帝时,也没有重用过宗室中人,只当他们是一群吸血的亲戚,以至于宗室中当真没有一个能担得起皇帝之责的。 如今要安内也要对外,他也没时间去培养一个殷家人,最有可能的是殷家人仍旧不信任他,忌惮他的权力要扳倒聂家。他总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