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所有人都知道啊。这么多年,他对官位没兴趣,对富贵荣华也没兴趣,我想这些珍宝对他来说都和寻常物件无异。 干脆这样,你立刻叫我娘的父亲进宫,让他带几幅我娘的画像来,把画像送给我爹吧,让他挂在卧房中、书房中,让他日日夜夜都能看见我娘,他一定很开心。 往常他知道的都是我娘嫁人后的样子,还不知道我娘未出阁之前是什么样呢,送这个正好,你说对不对?” 殷治愣了一下,忙替聂贤拒绝,“我看这不太好吧,睹物思人,让岳父看着岳母的画像,岂不是日日伤心?” 容萱一摆手,“就因为这样才更应该让他看,看多了习惯成自然,就不会再伤心了。说不定还能解开他的心结,让他重新开始生活。就这么办,你信我吧,我是他女儿,我还能不了解他吗?我这都是为了他好!” 到底是聂家的事,殷治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忍不住开始同情聂贤了。他是知道诗诗和聂贤的关系的,当然也知道聂贤真正爱的是谁。试想如果容萱死了,容萱的孩子送他一堆画像,让他睁眼闭眼都能看见容萱,他还不气死? 容萱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啊,她甚至觉得夜长梦多,不给殷治反悔的机会,直接将回娘家的时间定在了晚膳时。 殷治本来就是为了哄容萱让她转移注意力的,看到容萱这么期盼这么兴奋,他也不能扫兴,只好一刻不停地批阅奏折,等容萱和宫人把一切准备好,他就陪容萱出宫,去了公爵府。 聂老将军被封为公爵,差一点点就被封为异姓王了。殷治无数次怨恨祖父那般重用聂久安,让他现在大受掣肘,但又不得不感谢祖父和父亲给予聂久安的权力,让他在朝廷内外动乱之时还能坐稳皇位。 他本该感激聂久安的,可这就像让凶猛的老虎来保护个弱小的羔羊。无论老虎保护了羔羊多少次,羔羊对老虎的惧怕都不会消失,因为那只老虎真的随时都可以翻脸吃掉他! 离公爵府越来越近,将要私下同聂久安相处,殷治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他必须让聂久安相信他和他父皇不一样,他是和聂家站在一起的。他父皇不信任聂久安,即便临终托孤也只肯给出一个妃子之位,点了丞相之女给他做皇后。聂久安要不是看在和祖父的兄弟情上,怕是都不会答应。 只可惜他父皇的打算落了空,那丞相命薄,没两年就得痢疾死了!弄得本该是皇后和德妃的地位不相上下,丞相和聂久安分庭抗礼,最后成了聂家一家独大,他也没办法坐收渔翁之利,只能全力让聂久安相信他对聂家和祖父一样,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把他们当自家人。 他自觉这二十年来做得不错,聂家上下都信了他。唯独一点点意外的是他真的爱上了诗诗,但好在全都安排好了,诗诗决不会影响大局。只要他再坚持几年,一定能找到契机,真正掌控这万里江山! 两人是便衣出行,没摆什么阵仗,只让大内高手随行护卫。但派了人提前通知聂家,他们到公爵府的时候,聂家上下已经恭敬地等在门口了。 殷治先下马车,未等他们行礼就虚浮一把,笑道:“自家人不行这些虚礼。萱儿不能吹风,我们进去再说。” 他回身亲自扶容萱下车,像一个普通人家极其疼爱妻子的丈夫,半点没有帝王的架子,脸上的笑容也格外亲切,对着聂久安叫“祖父”,对聂贤直呼“岳父”。就连皇后的娘家都未必有这个尊荣,可自从聂容萱为妃,殷治私下里就一直这么称呼他们,聂久安看着就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孙女真的找了个好归宿。 容萱略微激动地和他们互相见礼就进了厅堂,按照身份,她和殷治是要上座的,其他人只能远远地坐在下面两侧。聂久安刚要请他们落座,容萱就摆手道:“自家人,快别这么客气了。祖父,我可是好久没回家了,这样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家人说说话好了,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呢,紫苏,快把东西拿过来。” 她这么一招呼,殷治立即说听她的,其他人当然不敢有意见,就叫人抬了张圆桌进来,几人围坐在了一起。 聂峰比妹妹早成亲,夫妻和睦,身边坐着一儿一女都很有礼貌,容萱就先送了礼物给他们,逗了小孩两句,气氛一下子便轻松起来。 接着容萱一样样送礼物给他们,同他们说这是哪哪进上来的贡品,只她随意一说,大家就知道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