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昭武若是亲自下场,王二衙内这一队……啊呀今天惨了!我怎么就押注押了二衙内?“ 有人痛悔不已。 毕竟在这熙州城中,就从未有人见过种建中在角抵上输给任何人。 果然,只见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种建中迈着大步走入人群,来到角抵场边,冲那名瘦弱小卒点点头:“梁平,今日不用你出战,在旁给本将掠阵便是。” 那梁平赶紧退到一边。而种建中随手脱去外袍,他内里穿着一件背心式样的“两裆”,布料之间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肌肤和无比精壮的躯干。他的手臂因为常年拉弓、掷矛、挥剑的训练而肌肉虬结,此刻他臂膀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似乎能随时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令人颇为意外的是,种建中身上这件两裆,却是用极其上乘的衣料裁成的,针脚也十分精细。更为重要的是,这件贴身的衣物,显然保养得不错,穿得时间长了,白色的两裆都已微微泛黄,但难得这件衣物竟没有半点破损。 种建中又将这件两裆脱下,随手交给梁平,后者将其叠好,用双臂抱着。 距离较近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啧啧赞叹:“没想到种昭武对这一件衣裳也这么爱惜。” 对面王厚麾下的角抵选手一见到赤着上半身的种建中踏进角抵圈,心里竟然就先生出怯意。 要知道:种昭武……可真的是从来没输过的啊! 但西军中这几年来养成了风气,临阵退缩只会比比被打倒更为可耻。 所以这名角抵选手还是咬着牙,向种建中所在的方向冲去—— 片刻后,他脚下不稳,被人扛起,直接扔出了角抵圈。 在他之后,王厚麾下的兵卒们被接二连三地推出角抵圈,竟没有人能在种建中跟前支持上半炷香的。 “角抵之术,最为重要的只有两件事,观察对方的重心,和稳住自己的重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就是全部秘诀……” 种建中一面角抵,还一面不忘向身边的士卒们传授对敌之道。这些教导暗合兵法,周围士卒中,反应慢些的就只管先记下来,而聪明人则一边听一边思考。 但转眼之间,种建中已经将对方士卒打得七零八落,只剩最后一人还未上场,站在圈外,眼中流露出惧意。 此刻种建中战得兴起,西北九月已是寒意逼人,种建中头上却笼罩着一层氤氲的白汽。只见他伸手拍了拍胸膛,大声向对面笑道:“来,陪爷爷好生战一场,爷爷不会为难你!” 那人反而更怕了,差点就往后退了半步。 “下去,没的丢了我王厚的脸。” 对面传来一声轻叱。 “王二衙内!” “是衙内来了!” 惊呼声顿时响起,接着换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呼: “种昭武对阵王二衙内!” “多年未见的好戏,快来看啊!” 种建中眼神兴奋,望着王厚露出笑容:“处道兄,难得你也有这兴致——” “彝叔,是难得你有这兴致,我才奉陪的。” 王厚哈哈一声长笑,随手也解开纽扣,甩去外袍上衣。这位王二衙内是江西人,身材不如种建中那样高大健硕,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但是上衣一解,也照样让人看清他一身的腱子肉。 这下角抵场边的士气更加高昂——士卒们见到带领他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