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突飞猛进。 这个现象或许明远曾有所预期,但是戴朋兴绝对没有预料到。 他在忙碌了一整天, 并且破天荒地将“海事茶馆”的营业时间延长了1小时之后, 终于意识到一点:他身上背着的债务终于有望偿清了。 当初明远可是亲口承诺了,三年之内一定能够让他还清欠款的。 此时此刻, 戴朋兴畅想一回未来, 觉得三年之内他应该不仅能够偿清债务, 或许还能再挣下重整旗鼓的本钱。 可到了那时,他守着如此赚钱的“保险”生意,又何必再去辛辛苦苦地跑海贸呢? 茶馆打烊的时候, 戴朋兴带着妻子和女儿阿宝, 向过来帮忙的“同事”们道别: 这是明远一早就给这保险生意安排了一个账房, 是杭州府的“会计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他来此就专门负责收取保险缴费, 并且时不时会来核对戴朋兴手中的账目。 另外还有一个文书, 专门负责订立契约, 以及跑杭州府, 在官府的见证下“立契”。 在屈察这件事之前, 这间海事茶馆虽然生意兴隆, 但是“保险”生意能成交的实在寥寥。 这两个账房和文书每天到海事茶馆来“上班”,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以及跟着戴朋兴学一些海商的门道。 戴朋兴私心里实在是觉得没必要——明远竟然肯为了这冷冷清清的“保险”生意,多养这两个人。 但是现在,“保险”生意一旦“爆发”,戴朋兴明显觉得自己一人之力根本不够用。有两个帮手帮他处理钱财和文书上的事实在是太棒了。他自己只要和人去磨嘴皮子就好。 第二日, 戴朋兴提前一个小时将茶馆的门板放下来, 就见到已经有海商早早地候在茶馆外面, 等候与戴朋兴“详谈”了。 这些海商大多是昨日错过了亲眼见证屈察获得史上第一笔“理赔”,但昨晚听到风声,今天匆匆忙忙赶来,想要占个好位置,与戴朋兴好好谈一谈的。 谁知他们却都只能等在明远后面。 明远也提前一小时到了茶馆里,借着他东主的身份,“提前”点了一壶茶,和一碗馄饨,一面吃喝,一面与坐在对面的戴朋兴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 “往后这一阵子才是你最忙的时候。” 明远告诉戴朋兴。 “大冬天里的,总在码头和水面上来来去去,辛苦你了!” 明远甚至还热情推荐戴朋兴买一个质量好的铜手炉,平时可以揣在怀里取暖,他还特别给戴朋兴看了自己手炉的样式,说这个非常好用。 戴朋兴有点疑惑地望着明远:难道不是说,他将这些保险契约谈下来,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从这些海商们手里收保费了吗? 但戴朋兴也是个聪明人,只是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郎君是要小人在海船出发之前,去船只上查验一下,有没有与市舶司签发的货物清单对不上的,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他跟着明远的时日久了,时不时也能从明远口中冒出一两个“时新”的词儿。 “对!” 明远对戴朋兴的“上道”表示赞许,脸上挂着他那惯常的笑容,点着头道: “的确,你需要留意的是,一切……异乎寻常的状况。” 虽然屈察是一位非常诚实,却非常有同理心的海商,但是明远从不期盼所有的海商都像屈察那样。 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既然要做长久的生意,就要把整个行业应该有的规则从一开始就好好勾勒出来。 如果等行业野蛮发展了一阵之后再加以约束,那就是费时费力,事倍功半了。 这件事,无论是从“会计学校”里调拨优秀学员,还是从汴京借调信任的管事来做,都不行——这时候明远必须要倚仗做过多年海商的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