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呢! 然后他伸手比划:“大概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包裹。师兄若是轻骑上路,也可以很轻松地带上。” 种建中便知,那肯定都是明远为他准备的路上必需品,和这次别离时送的礼物。 他盯着明远,心头一时有无数话想要说,却又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明远亦然。 他们这样面对面地站着。 向华和史尚都远远地等着。 唯有“酒酣胸胆尚开张”的苏轼,正坐在长亭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望着天空,喃喃地与什么人对话。 “对了,今日有没有见到师中?” 种建中问起他那个叫人不省心的幼弟。 明远摇摇头。 “昨晚我和端孺告别,他今日一早就去国子监了。” “师中最是依恋你,可惜今日无法出门相送。” 种建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他突然上前半步,用力拽住明远的胳膊,轻轻一拖,已经迅捷无比地转了半个圈子,两人一起,转到了听着长亭一侧那驾马车的另一边。 凭借着马车车厢遮蔽所有视线,种建中扶住明远的双肩,盯着他的双眼,异常认真地道:“小远,我们成婚吧!” 明远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什么?成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种建中那张俊脸迅速放大,一个轻吻毫无预兆地迅速印下。 明远睁大眼睛,却被堵住了嘴半个字都说不出。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个个荒诞不经—— 他于百忙之中考虑了一下法定婚龄的问题,先确定了一下自己无论在哪个时空都确实有资格结婚。 他又想到了纳采、问名、纳吉……之类诸般礼仪,以及他与种建中若是要送雁的话,该是谁送给谁,还是得互相送? 他甚至还有一个小问题:成婚的地点,难道就在这长亭上吗? 似乎有点……太仓促了? 种建中深深望着明远,眼看着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口唇翕动,喃喃不知在说什么,却始终没有流露出拒绝的意思。 种建中一时看得好笑又心疼,再度抱起眼前这张俊俏的小脸,让明远的额头贴紧自己的额头,叹着气说:“小远,我的意思是,我们定一个三年之约。” “从今日起,我们各自等三年,三年之后的今天,如果我们对对方的心意未变,到了那日,我们不管身在何处,哪怕不在彼此身边……只要我们依旧心有彼此,我们都拜堂成亲!” 明远一呆—— 论古人的创造力! 他怎么也没想到,种建中竟然能提出“异地缺席拜堂成亲”。对他们这种世所难容的关系而言,似乎操作上有比较高的可行性。 或许到时他们天各一方,在那时,他们各自单独拜堂,你拜你的,我拜我的……世人未必能猜到他们的“另一半”其实是自己的师兄弟。 但可以相信,冥冥中定会有一道红线将他们穿起来。 前提是,三年之后,他们依旧认定彼此是值得托付终身的那个人。 三年啊,三年中可能会发生很多事,人心也可能会发生改变。 明远抬头,见种建中眼神锐利,几乎能刺痛他的心。 他瞬间明白:种建中提出这“三年之约”,是为了他明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