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正厅,楚言一抬头,便与坐在窗旁执棋的天子对上了眼,他屈身行礼,道,“臣来迟了,望陛下恕罪。” “楚卿何必这样见外?起吧。” “喏。” “今日也不知何故,就想同人下下棋。朕不请自来,可会扰了楚卿?” “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臣能侍棋,乃荣幸。”楚言一边回禀,一边凑上前,坐在天子对面,开始与他切磋棋艺。 楚言棋艺差,这几乎是朝堂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与其说他是与天子切磋棋艺,不如说他是在给天子全方位碾压地虐。 天子心情不好时,惯爱拉他下棋,屡战屡胜能让他扫去面上的阴霾。也不知,这一回,天子是为了什么着恼。楚言思量着,又回顾了一圈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切如常,并无动乱,奇了,这是怎么了? “楚卿府上,可是新进了一个美人?” “正是。” 天子拾起一枚新的棋子,正思考下一步该落在哪,眼角余光却扫到楚言锁骨下方一处红痕。他眯了眯眼,压下心头难言的烦闷,又问,“这美人,似乎颇得楚卿的心?” 楚言不语,有些捉摸不透天子这问的用意。 “美人爱画,画又以楚卿为主。依朕所知,楚卿平生最厌旁人对你皮相的关注,缘何如今?” “陛下也说了,那是厌旁人。她是内人,自是不同。” “哦?”天子笑了笑,面上一派打趣,偏那执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 “陛下,该落子了。” “哎,楚卿,朕这一落,你又败了。” 楚言笑,“臣自是不敌陛下的。” 棋局结束,天子也无继续的意图,而楚言更无,只他还得小心陪侍。 许是焦灼之心难掩,天子起身,拍了拍楚言的肩,“佳人在候?走吧,朕不扰你了。” 楚言朝天子作揖告罪,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得背后一声叹息,天子在之后冲他发问,语气中带着惋惜和惊疑。 “楚言,以你的聪慧,莫不会分辨不出那女子是真心爱恋你这个人,还是只单单依恋你这副皮相?” 楚言喉头紧了紧,落下一句“皮相又如何?不也是我的一部分?”,话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楚言走后,无人得见,天子面上那怎样也掩盖不去的阴沉之态。 再度回到苏瑾房中时,已近亥时,楚言放轻了脚步进去,看到床上闭目睡去的苏瑾,又想到方才天子的种种不对劲之处,陷入了深思。 “唔,阿言” 耳畔传来女子娇软的呓语,楚言从繁冗的思绪中脱出,望着她姣好的面庞,探出食指轻戳了番她的脸蛋,“醒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呐?我都要睡着了。” 楚言俯首,手环上苏瑾的腰,唇凑到她耳边,亲昵的姿态,问话的语气却透着股森然,“苏瑾,你总拿喜欢我挂在嘴边,可你喜欢我什么?” 苏瑾身子僵了僵,嗫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