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还是被青芜送出去了。 她被送出去的时候特意抬起眼睛看了看天,天高云淡,艳阳高照,没有一丝异常。 云鹤的衣服被剑气划破了,他进去换了件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青芜已经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着头道,“神君打算如何处理阿驭?要不要先将人抓……要不要先将人带回来问问,看看是不是有误会?” 云鹤安静坐在一旁垂着眼,长睫挡着他的眼,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不用。”沉默了一下,他轻声说,“他会自己回来的。” 青芜脸色微微变了变,欲言又止道,“若是阿驭,若是他真的与龙族有什么关系,那……那该如何是好?” 云鹤头也不抬,轻声道,“不如何。” 青芜没听懂,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他若真与龙族有染,费劲……费劲心机来我身边,必定有所图,留在身边将计就计就好。”云鹤轻声说道。 “……他万一真的伤了您,那……”青芜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坐在那边一直垂着眼睛的男人忽然抬起了眼睛,他眼中鲜红的血丝还未散去,“那就让他伤。” 青芜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来什么。 云鹤这神情真的太认真了,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鹤也确实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战神,身上伤痕无数,但他的治愈速度也比旁人快的多得多。 阿驭法术很差,就算伤了他,又能伤到哪里去呢。 “今日这事,不许说出去。”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是……”青芜攥着衣服,抿了抿唇说,“但是娘娘那边……” “不用管她。”云鹤眸子暗了暗,低声说道。 天神殿很空很空,但以前云鹤却从未觉得这里空过,但今天,他却觉得这里空荡荡的,空的让人心慌。 也许……是少了那个人每日和云朵追来跑去的声响吧。 云鹤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 没关系。 其实没什么关系。 不管他到底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他是龙族奸细,他的目的不都是留在这里么。 能每天留在这里就好了。 喜不喜欢对他来说…… 意义,不大。 云鹤忽然抬起手抚了抚心口,意义真的不大吗…… 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心脏好像被挖出来了一样疼。 疼的比这几百年来每一次战伤都要疼。 忽然,有个身影在他身旁蹲下来,冰凉的手被牵住,触感温温热热的: “神君怎么坐这儿啊?是不是想我啦?” 云鹤身子一僵,一抬眼就看到了少年粲然的笑意。 他身旁还跟着那朵雪白的云。 云朵也凑上前“嘶嘶”叫了两声,在他脸上蹭了蹭。 通天镜中,这朵云也在。 通天镜中,他也是这样对盛渊笑的。 云鹤看着那朵白白软软的云,有些呆滞地想。 “轰隆隆——” 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道惊雷,惊得面前的少年一下子变了脸,他猛地转头朝外看去,眉心紧紧蹙起,“怎么打雷了,神君,你是不是心情……” 他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面前的人抱了起来,殿中的纱幔也在一瞬间落了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