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处理过后,迟寇阳很快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很快有法医送来一份毒理学报告单。 齐宏宇摘掉手套,接过报告单看了几眼,脸色微变。 仇教板着脸质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中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是铜,”齐宏宇脸色同样难看非常,盯着报告单说:“法医毒理学实验室检验过他的血液,在其中检出铜离子,并在他的白沫状唾液中发现硫酸铜成分,结合他皮肤黏膜出现的溶血性黄疸现象,判断他为硫酸铜中毒。 至于时间……硫酸铜溶液中的铜离子进入血液的速度极快,不过进入血液后到聚集在肝、肾、脑、肌肉等器官中并破坏其机能尚需一段时间。 总得说,从其服下硫酸铜到急性致命性发作的间隔大约在一到一个半小时左右,即九点二十到九点五十之间。” “他是九点三十三分被机场公安的兄弟控制住的。”蔡臻双眼一眯,说:“所以时间应该更靠近九点二十……也就是说,他发现机场的兄弟行动后,就预感到了自己会被抓,立刻服下了硫酸铜。” 仇教纳闷道:“他怎么把硫酸铜带入机场的?” 杨堃有些茫然:“硫酸铜不能带上飞机吗?” 几名刑警面面厮觑,这个问题有点偏门,触及他们知识盲区了…… “理论上不行,”还是齐宏宇摇头说:“硫酸铜具有一定的毒性,属于受管控的化学物品,虽不是严格管控,且各地管控力度不一,但坐飞机还是原则上还是不允许随身携带和托运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但……这东西在托运物品中确实比较偏门,安检人员不见得能认出来。如果是硫酸铜晶体的话,大致包装一下,说是工艺品或者固体颜料,我觉得是可以过安检的。” 仇教立刻说:“我求证一下。” 说着他就走到一旁,摸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齐宏宇看他两眼,才收回目光,说:“关键问题不是这些,而在于他为什么要服用硫酸铜自杀?动机是什么? 而且看他表现,他机体早已产生了轻中度的中毒反应,但他却死死的咬牙撑着,貌似癫狂的跟个神经病一样宣泄了一通,把我们大多数人都给激怒,又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确实把杨堃问倒了。 蔡臻和赵博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通透。 齐宏宇没卖太久关子,直说:“我怀疑是因为他女友。你们不觉得,他忽然提到女友,接着恶狠狠地羞辱了她一顿,又轻飘飘的来一句分手,有点不合常理吗?也是从这时候起,他表现的像彻头彻尾的变态的吧?” 杨堃不懂就问:“这是什么道理?” “我认为是他潜意识的映照。”齐宏宇说出自己的看法:“来自机体上的痛苦,加上对女友的关切,干扰了他的判断,让他企图通过表现出对女友的愤恨来打消我们对他女友的怀疑。” 赵博也是个才思敏捷的刑警,加上和齐宏宇合作时间不短,很清楚他的习惯性逻辑,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扭头看向仇教,说:“仇教!别急着挂电话!让那边的同事顺便查查迟寇阳的女友是不是也在机场!” 仇教导回过头,很好的隐藏住了脸上的茫然。 “拖延时间!”赵博说:“迟寇阳的根本目的是拖延时间!他利用中毒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利用癫狂的姿态来混淆我们的判断,动机很可能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仇教并没听懂,但还是点点头。懂不懂没关系,把意思传达出去就好。 蔡臻也恍然大悟,不过尚不大确定,便问齐宏宇:“迟寇阳的女友,很可能是他同案犯?这会儿或许也在机场,打算一起逃出国去?” “嗯,他或许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没能跑掉,就利用自己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为女友创造离开的机会。 他的行为虽然过分,潜在危险也挺大,但犯的罪不算重,蹲不了几年,硫酸铜毒性也不算很强,只要及时处理,进行洗胃和解毒,危险性也不大,如果他足够爱他女友,这份代价他还付得起。” “这心思缜密的有点可怕了,这样都能未雨绸缪。”蔡臻忍不住夸赞道。 杨堃则质问:“既然如此,他怎么没想到给自己的车套个牌?那我们不就更难逮住他了吗?他也有更充裕的时间出逃。” 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