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逗狗似的:《地缚少年花子君》,看过没? 阮玉烟狭长的凤眸里写着三个大字:没看过。 然而她还是绷着脸,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挂件,然后非常认真地拿捏着官腔:陆小姐,我认为上下属关系和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尽量找到共同话题,尽量和你融入一个频道。 一套话把陆漾说得一愣一愣的。 估计是在海外念完书就回来继承家产了,阮玉烟看起来比她更有涉世未深的意味。 其实这句话的逻辑非常像小孩子,翻译过来无非就是:为了能和你一起玩,我可以去看你喜欢的动画片。 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能把这么幼稚的话说得这么官方。陆漾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阮玉烟还很疑惑:难道我看起来不够严肃吗?她到底在笑什么啊? 幸好已经走到了地铁站,否则阮玉烟还要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 陆漾的家住得不算近,但好在有直通的地铁。一路地铁干到了家,她蹭蹭窜上楼,脱下鞋子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 真好,明天就是周末啦!作为一头终于松了嚼子的社畜,陆漾乐得直扑腾,仿佛一条在干岸上打挺的鲤鱼。 更乐呵的是,她终于有机会看清洛平的嘴脸,并且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分手了。 如果妈妈再来纠缠自己,质问自己怎么和洛平分手了,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因为那个渣男出轨了,还当着我的面。 想到这里,陆漾干脆利落地划开手机屏幕,给洛平发了干干净净的两个大字:分手! 然后就直接把洛平拉黑了,从此再也不看他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在画室门口那一幕真的有点爽,尤其是阮玉烟直接把她拉走的时候。 洛平那个狗男人怎么能想到,他上赶着舔的领导会帮他的前女友解围呢? 越想越奇怪,陆漾觉得阮玉烟居然有点顺眼了。刷群消息的时候,看见公示阮玉烟就任的群公告,顺手就点进了详情页面。 页面里把阮玉烟的个人信息写得清清楚楚。别的倒也没怎么看,她只在出生日期那里留意了一下。 这也不比我小啊,陆漾心道,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尤其是观察小挂件的时候,真像是那种站在玻璃橱窗前,认真思索到底该买什么玩具的孩子。 话说她现在在干什么?不会真像她说的那样,去补习《地缚少年花子君》了吧?陆漾在心中疑惑道。 想着想着,指尖居然鬼使神差地点向了工作群里,阮玉烟的微信头像 触到屏幕冰凉的瞬间,又醒了过来:算了算了,毕竟是新来的领导,脾气还没摸透呢,还是得小心谨慎点。 想到这里,又移开了手指,转而轻车熟路地点进画卷app,找到聊天记录里置顶的沧海月明。 才不找什么阮玉烟呢,我的心很小的,小到只有我家太太,陆漾看着沧海月明的头像傻笑起来,把自己都给肉麻到了。 舒服地窝在被子里,她开始了每天最愉快的活动:跟沧海月明聊天。 【蕉下小鹿】太太太太,我把渣男给踹啦! 太太是海外党,和国内有时差的。本来以为一时半会儿等不到太太的回复,没想到很快就有新消息进来:【沧海月明】好呀,我们鹿鹿最飒了!恭喜鹿鹿进入新生活![啵啵.jpg]呜呜呜不愧是我家太太,永远都这么温暖,简直是人间小太阳好吗?陆漾仅有的那点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被太太可爱得直蹬被子。 翻了个身,她又咬着被角打字道:【蕉下小鹿】太太太太,你还记得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领导么? 【沧海月明】当然啦。怎么,她又欺负你了? 【蕉下小鹿】没有没有qaq,不知道为啥,我看我们那个新领导好像有点顺眼了 与此同时,阮玉烟暂时退出了平板电脑做笔记的界面,看着私聊里发来的消息,精致的眉头微微一蹙。 蕉下小鹿是她在画卷app上认识的。当时她刚到国外去,人生地不熟,经济条件也拮据,日子过得几乎是步履维艰。 要不是有这只小鹿一直陪着她聊天,她早就心态崩溃了。 她一直以为,蕉下的小鹿是自己的小鹿。 所以在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心头忽然有一阵酸酸的感觉。 吃醋,这个词从前只在字面上见过。亲口品尝这两个字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 小鹿说的那个新领导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这还不到一天呢,就让小鹿的看法改观了?阮玉烟的脸颊微微鼓起,打字的手停滞了一下。 肯定是个勾引小鹿的狐媚子,下作,谄媚。她在心中暗道,狭长的双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