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露出身体。 潘金莲立即转过身去。 胡谦早知会是如此,立刻将药倒在杯子里,为免对方怀疑,只在嘴边抿了点。 “娘子,喝完了。” 见潘金莲转过身,他一边擦嘴,一边将碗还回去,又用身体挡住被子,免得被她看出端倪。 等潘金莲离开,他忽觉肚中刀绞一般疼痛,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来。 好在药性不够,要不了命,否则便要前功尽弃。 这个毒妇! 要是再让她去拿几服药,就算胡谦不被毒死,也要被这潮湿的被子捂出病来。 他念头一起,便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 潘金莲听了,蹬蹬蹬跑上楼来。 胡谦不敢躺下,只半躺在床上,闭眼道:“娘子,我心口难受,好像快不行了。” 潘金莲道:“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说不定晚上出了汗,就大好了。” 胡谦也不答话,只是哼唧。 因是坐着,潘金莲也不敢上前来捂,何况见他眼睛都睁不开似的,以为晚上肯定没命了。 “大郎且坐歇着,奴家去请郎中来!” 说完便匆匆下楼,推门出去。 结果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三更半夜的,这毒妇必然去不了别的地方,多半还是去找王婆了。 果然,又过了一会,楼下响起两个脚步声。 接着便见潘金莲和王婆缓步走了上来。 胡谦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太过萎靡,不过也肯定不能太过精神,否则惊了这两位,便说不好会动什么心思了。 “王干娘来了,请坐吧。” 王婆两人吓了一激灵。 抬头看时,见胡谦并未睁眼,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郎啊,你家娘子说你病重,央老身老看看。” 胡谦道:“多谢王干娘,唉,只怕我活不到明晚了,我若去了,还请王干娘多加照顾我家娘子。” 说完便又哼哼唧唧起来,再不理两人说什么。 王婆给潘金莲使了个颜色,潘金莲道:“大郎先休息,奴家去送送王干娘。” 两人到后门处,王婆小声道:“看这样子,肯定熬不到明天了,这三寸丁一死,娘子和大官人就可做个长久夫妻了。” 潘金莲先是一笑,随即又担忧道:“可是那武二却不是好相与的,还得麻烦干娘想个对策来。” “这有什么难的,等到武大死了,将他尸身一把火烧了,难道他这叔叔还能守着嫂嫂过一辈子。 不过三五天功夫,他寻不到马脚,便自走了,到时娘子和大官人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样。” “奴家若是真的嫁入大官人家,一定忘不了干娘的大恩大德。” 王婆把嘴一撇道:“现在小嘴抹了蜜似的,只怕到时候就把老身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提两人在这憧憬以后的美好生活。 胡谦则是昼夜不免地修炼。 及至天亮,靠着前世的经验,总算恢复了过来。 他捏住身下的床板,猛一用力,床板应声而断。 还别说,这武大虽是相貌丑陋,常年和面挑炉,倒是有一把力气。 “大郎……” 或许是听到楼上没有动静,潘金莲还没走到楼上,声音中带着哭腔。 然而上来见胡谦好端端地坐在床边,衣服都已经穿好,立即就是一怔,樱桃小口大张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大郎,你怎么……怎么……” 胡谦道:“昨夜本来以为要死,谁知发了一身汗,倒好了。” 说着摸了摸心口,“只是这心窝挨的一脚还隐隐作痛。 唉,悔不该不听我那兄弟的话,他临走时嘱咐我,遇事不要与人争执,等他回来再做理论。” 潘金莲一听武松的名字,脸色立即白了,“大郎,你真的要告诉叔叔吗?” “若告诉了他,以我那兄弟性格,必惹出事来,于你也不好。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如你就与那西门庆断了吧。” 潘金莲脸眼睛斜看下方,正要说话。 外面又响起王婆的声音。 “西门大官人,怎么这时候才来啊,老身给你准备的酸梅汤已经凉了。” 声音落下,下面便有脚步响起。 “大官人,何必如此着急,那武大还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呢。” “不是你说的,他必然熬不过今晚。 果真如此,我就与娘子就地亲热一场,也好安慰他在天之灵。” 然而走上楼来,看到坐在那里的胡谦,立即愣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