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炮弹专挑人烟繁盛之地轰炸而来,农田上、井上、渡边、山下、江口…… 德林军夺取港口码头后,迅速上岸。 胶底鞋和常年的拉练训练,让德林军的行军速度极快。 以火器之利,即便沿路有浪人武士阻拦,又如何拦得住? 区区五百德林军,竟如一把尖刀直插鹿儿岛居城,不废气力杀入城内,冲向萨摩藩大名府。 从天而降的敌人强袭,慌乱间萨摩藩藩主岛津氏自然赶紧召集武士“护驾”,将藩主府团团围住,然而不想这五百强敌只打了个幌子,就开始在县城内放起火来。 倭子国多以木造房宅,且家家相邻极近。 一处着火,左近一大片街道必然遭殃。 五百人纵火,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鹿儿县都陷入一片火海中。 就当岛津氏暴跳如雷,率领武士要与来敌决一死战时,五百德林军却又如一阵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座烈火焚烧的居城,和无数失去财产而痛哭的百姓…… …… “娘娘,您这次打的是甚么神仙仗?这一通打,也没杀几个人,现在还带着兄弟们往农田里撒盐……这不是绝户计么?” 碧绿的稻田边,德林水师副都督张大山扛着一代盐,“噗通”一下悉数倒进稻田中,忍不住问闫三娘道。 除了留守战舰和戒备敌人的袭击外,其余人悉数扛着盐包往稻田里倒。 水田不是旱田,旱田一包盐倒下去,顶多死几步见方的庄稼。 可水田里倒一大包盐下去,整个一大片都要死绝。 如德林军这样,数千人分散开来挨个陇的往田里倒盐,九州岛最肥沃的农田,就要彻底毁了。 没个十年功夫,根本恢复不过来。 闫三娘将手里的盐包倒尽后,道:“打仗才能死几个人?不急,烧了他们的屋宅,毁了他们的农田,自有他们好受的。” 以张大山这等刀口舔血的悍将,听闻此言心里都不禁发寒,太狠了。 计最毒莫要绝粮! 不过他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又问道:“娘娘,那为何又选择鹿儿岛?长崎、熊本那边不是更好,人口更多?” 闫三娘冷哼一声道:“多动脑子想想,长崎常年与西夷和大燕打交道,岸防炮有多少?熊本乃九州重城,防卫更严。真当倭子是泥捏的不成?我们要保全实力,后面还有真正见真章的仗要打。 倒是鹿儿岛这边,虽是产粮重地,却少有商船停留,防卫自然松弛许多。 废话少说,都利落些,毁个七七八八就成,撒完盐就回船!” 直到落日时分,德林军击溃了一部匆忙来战的浪人武士后,便悉数折返回战舰。 舰队也并未多停留,一排炮将姗姗来迟的萨摩藩军队击退,就继续往东航行而去。 第二战,依旧是九州农耕大县,宫崎。 在以农为本的国度,毁了他们的根本,就能让他们痛彻心扉,能让他们国内大乱! 光靠德林军杀,能屠几人? 就算能杀,也会迫得东瀛各大名团结起来,共同抵抗,反倒加深江户集权。 而如今这般,毁其房宅耕地,调动军队四处追敌防御,风声鹤唳之下,嚼用消耗大大增加,对百姓的搜刮愈甚。 如此情形,必生内乱。 另外,秦藩、汉藩都是产粮胜地,安南、暹罗、吕宋也都富产稻米。 偏这二年,大燕也是风调雨顺,连续丰收两年,足以自足。 所以,藩国所出的粮米,需要一个高价倾销地。 还有哪里,比东瀛倭子国更适合? 只是这些深远的战略意义,还不需要让下面人知道。 这都是她出发前一宿,于龙榻上贾蔷告诉她的。 闫三娘自己也吃惊,贾蔷对倭子国的厌恨和杀意,不过只要他不喜欢的,她自然也不会喜欢。 即便果真绝粮毁田有罪,那由她来承担就是了! “出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