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的底蕴,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趁着灾年,大力推广新政,要老夫说,明岁直接将摊丁入亩按下去。灾年越重,反倒越容易些。如此一来,等熬过庚子年后,一旦风调雨顺,朝廷的财政收入将会迎来暴增。最多三年,国库之充盈,将会达到盛世之准。” 韩彬闻言,忍不住笑道:“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师。如海,你这画饼的能为,不比平海王差啊。” 林如海摆手笑道:“关键要看看,这饼到底做成了没有?当初辽东抗旱农物是一桩、往辽东迁移百姓、往小琉球迁移百姓是一桩,再加上,海粮,海运,又是一处。这些饼,哪一个没画成烙熟?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 半山公,依仆之意,武英殿和贾蔷划清界限是应该的。对他提防警戒,也是应该的。私自调兵进京,还明目张胆的另起炉灶,换做是我,我也一样重重防备。 不过,他的情况也是大家一直看着的,到底有没有反心,也都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在德林号壮大的同时,让大燕也一并壮大富强? 用贾蔷的话来说,如果能做到双赢,甚至大燕要强盛的更快,更好,那么还需要视他为仇寇逆贼么? 当然,这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慢慢观看,正如半山公先前所言,且观之。 既然如此,仆以为,在且观之的时间内,倒也不必急着处处打压提防。 再说,朝廷是用钱庄的银子,又不是将银子拿给他们去用。借对头的财力来办朝廷的事,仆着实想不明白,以半山公之睿智和胆魄,怎会在这样的事上拿捏不定?” 韩彬也不是好相与的,没好气道:“老夫为何拿捏不定,如海你不知道?你那弟子,屡屡训斥老夫如同训斥市井青皮。翻脸不认人,跋扈之极。” 林如海呵呵笑道:“他也是有苦衷啊。半山公,跋扈一些,六亲不认,总比在朝廷里搅风搅雨,四处收买人心,在军中勾连纵横的好罢?” 韩彬敛起笑脸来,缓缓道:“若如此,那老夫拼尽祸起萧墙之罪,也要除掉他!” 林如海点点头,笑道:“换做是仆,亦会如此。” 可是,事情不是并非如此么? 韩彬也反应过来,武英殿东阁内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好,也对,百姓耽搁不起。早一日安排周全,就能多救不知多少百姓的性命。那明岁,仍旧按今年的章程来办。如海,莫要辜负这一生的抱负。户部,你要看紧了!” 林如海笑着摆手道:“半山公,仆的身子骨,撑不起许多了。在武英殿虚应一番倒还可以,真下手去操办,可没几日活头喽。户部的事,还是交由户部部堂去操办。半山公得闲时,也可多过问过问。等到翻过年,仆乞骸骨前往小琉球,后面的事该如何操办,全在你们。 贾蔷前儿有一诗,其中两句仆听着不错……” “哦?也是,老夫都忘了,平海王还有诗才……” 韩彬面色微变,目光变得十分复杂的说道。 论起贾蔷的才学天资,当真叫人惊艳呐。 韩琮淡淡问道:“不知是甚么样的诗?” 林如海呵呵笑道:“用词倒也平平,立意却是不错。诗云: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众人闻言,微微蹙眉。 这也叫不错? 韩彬道:“全诗如何?” 林如海闻言,稍稍沉吟了下,却也未迟疑,将全诗诵出: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韩琮:“……” 李晗:“……” 尹褚:“……” 三人好一阵无语,倒是韩彬,忽地大声笑了起来。 他满头白发在灯火照耀下,有些刺眼,也显得有些悲凉…… 笑了好一会儿后,韩彬方收声,与几位担忧他的人摆手笑道:“老夫只是未想到,外面将咱们叫做新党,将景初旧臣称为旧党。可谁能想到,转眼间,却又成了‘万马齐喑究可哀’。上回老夫听说此子有一诗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当时就觉得如海这个弟子的雄心壮志。只是未想到,我们这些老朽,倒成了他心中可哀的桎梏。” 韩琮沉声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煌煌亿兆之国,岂能如他那般折腾?他是受了不少委屈,很多事,也是我等昏聩,愧对于他。但就治国一道,平海王说不上!” 林如海笑着解释道:“老夫也是教训了他一通,武英殿受的委屈,难道比他少几分?我之意,是我这残破老朽之躯退下后,自会有更好的人顶上来。叶子瑞老夫也知道,忍辱负重多年,人才难得。至于贾蔷,早早放出去往外折腾才是正理。要我说,最好也别非耽搁五年了。” 韩彬缓缓道:“如海,此事,非我等能够赘言。如今太后和皇上,只信平海王。” …… ps:吃药没用,得带我妈去医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