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牧笛闻言一怔,转头看向尹后。 这偌大的御殿内,只帝后和他三人,他若走了…… 尹后却笑道:“去罢。你不露面,五儿他们未必放心。” 牧笛不再多言,应声领命后,出了御殿。 等牧笛走后,尹后回到御案后坐下,看着贾蔷率先问道:“家里人都还好?” 如同拉家常般,却也掌握了主动。 贾蔷并不在意,笑道:“都好。子瑜也喜欢大海,每日早晚必去海滩散步。” “大海……” 尹后闻言,凤眸中闪过一抹怅然,道:“尝闻此二字,却不知海之辽阔,究竟几许……” 贾蔷道:“娘娘何须惋惜?只要娘娘愿意,臣自可奉娘娘游遍五湖四海,领略世间最美之风光。娘娘,只看海并无甚意趣,天下间奇景万万千千……” 尹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贾蔷,道:“说起出海,你的眼睛都在熠熠生光……就这样想走?京城,容不下你?” 贾蔷闻言一滞,挠头道:“娘娘,臣生性自由散漫,行事更是恣意妄为,虽无恶心,但所行的确为王法所不容。到了这一步,臣若留下,怕早晚被人诛尽满门。” 尹后闻言笑道:“本还宫道你果真天不怕地不怕,敢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翻筋斗。只是,你是信不过本宫,还是信不过五儿?” 贾蔷直视尹后眼眸,道:“臣对皇权,从不喜欢。古来多少英雄豪杰栽倒在此二字上,即便坐得大位,通常也会心性大变,变得猜疑不安,刻薄狠毒。因为其心性,驾驭不住皇权二字的反噬。不是人驾驭皇权,而是被皇权所驾驭。 皇上就是明证,在未受伤前,皇上是能驾驭的住的。可受伤之后,就渐失理智,甚么夫妻情分,甚么父子情分,甚么君臣情分,为了皇权不失,都可抛弃,宁愿负尽天下人…… 臣知道太子待臣如手足,但正因为如此,臣才不愿让太子为难,于内心中煎熬。” 尹后闻言沉默稍许,问道:“那你又是何等打算?” 贾蔷道:“送天子荣养后,臣会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和家族,通通带走,迁往小琉球。娘娘若觉得不放心哪人,也大可告诉臣,臣一并带走,臣来拾掇他们。 娘娘,晋商、十三行、盐商、九大姓,都是新政路上最难啃的骨头,臣已经按部就班的让他们一步步迁离大燕。 太子不需要多么雄图大略,只要继续倚重二韩等国士,再由娘娘坐镇,大燕只会一年比一年强盛。” 尹后闻言,不为所动,而是看着贾蔷道:“那若是本宫,要你留下呢?” 贾蔷闻言一滞,不过未等他作答,就见尹后指了指一旁船壁上挂着的一支紫竹玉笛,道:“听子瑜书信上说起过,你笛子吹的很好。本宫就备了一支,等你何时回京时,也与本宫奏一曲。眼下得闲无事,时宜也正好。贾蔷,可愿演一曲?” 贾蔷自不会以为尹后此时在想儿女情长之事,算算时候,外面的人也快到了…… 心中为尹后才智之高绝赞叹,没有迟疑甚么,至墙边取下玉笛,试了试音色后,立于窗边奏响,《千年一叹》…… 听着万千绕指柔情,清远凄凉的笛声,尹后坐于御案后,看着窗边沐浴在朝阳晨光中的年轻人,一时间怔怔出神……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