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了。 以戴权当了一辈子奴才磨砺出唾面自干的坚韧心性,这一刻也忍不住如一只伸长脖颈的癞蛤蟆,惨叫起来。 当贾蔷更上前一步,将脚对准戴权的脖颈准备踩下去时,就听尹后惊怒的喝声:“贾蔷住手!!” “你们两个混帐,给本宫跪在那,等着发落罢!” 尹后凤颜凛然,方才简直让她没有反应的时间,这二人就来了这么一场大戏。 若不是她喊的及时,这两个混帐就要闯出大祸了! 尹后既恼火,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流淌着的感动。 一篮黄瓜原不算甚么,若是储秀宫派人来求,尹后怎会不给? 可偏偏,内廷宫妃越过皇后,跑去皇上那相求,这又将尹后这个六宫之主放在何处? 纵是隆安帝日理万机,心知尹后不会计较这些,可外人又如何看? 东西尹后自然要给,可若就这样给了,往后储秀宫怕就要真正轻狂起来了。 一旦来日诞下皇子…… 许多事,就真有可能发生变化。 对于枕边人,尹后再了解不过。 隆安帝的确重亲情,也重夫妻之义,但所有的这些,都远远无法和大燕江山皇权稳固相提并论。 果真有一日,她这位皇后成了隆安帝认为的阻碍皇权安稳之人,那就绝无幸理。 二皇子、三皇子这样的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妻子…… 这就是天家! 而贾蔷、李暄的一番作为,却是为她挽回了体面,又不会影响到她的超然形象…… 当然,感动完了,尹后也恼火,毕竟还要替他们收拾此事手尾。 两人不管不顾的替她出了口气,到头来还得她出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尹后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如若未闻下面的惨叫声,先让牧笛派人将黄瓜送去了储秀宫,又让人送了尹子瑜出宫,这才让人将戴权抬去牧笛的住处,请了老供奉来看过。 最后,也不知牧笛和戴权谈了甚么,总之,事后戴权告了病假。 说辞就是按照贾蔷、李暄吵架时的说辞…… 而这一夜,贾蔷、李暄彻夜未眠,负责将大明宫养心殿前的庭院清扫擦洗干净,不能留下一片灰尘,一片枯叶…… 这一夜,贾蔷、李暄却破天荒的安静没有打闹,连吵嘴也无,在养心殿前未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察觉到这一点后,隆安帝在殿内蹙起了眉头,心中神思复杂…… 今日,确实出了个昏招。 戴权那个狗才误朕! 皇后贤德之名,朝野皆闻。 清流中多有狗胆包天非议天子的,尤其是新政以来,暗中抨击朝廷和皇帝者,不计其数。 可是,却从无人骂过皇后。 今日因关心储秀宫那边的情况,又以为不过是些口舌解馋之物,所以未深思。 这会儿想来,却是有些不妥,落了皇后体面了。 此事若发酵起来传了出去,绝非好事。 “去,将那两个混帐叫进来。” 隆安帝对身旁代职的太监,一位较年轻的公公沉声说道。 太监忙躬身领命,前往皇庭传召。 “王爷,国公爷,皇上要见你们。” 贾蔷正在专心扫地,闻声抬眼看去,“哟”了声,笑道:“熊公公,倒是有日子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戴权那老阴狗给害了。” 熊公公冷汗都下来了,强笑道:“国公爷说笑了,并无此事。” 李暄将扫帚放在一旁,同贾蔷道:“你和他扯甚么臊,都是戴老狗的徒子徒孙,没一个好人。走吧,看看父皇息怒了没有……上回你说的那词儿叫甚么来着……对了,坑爹!贾蔷,这回你可坑死爹了!” 说罢,摇头叹息的往养心殿殿门方向行去。 贾蔷低声笑骂了声后,拍了拍熊公公的肩头,一道跟上前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