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可能不知道,虽然离了内务府钱庄,可贾蔷和弟弟还准备再开一个钱庄,也准备再捣腾煤。” 李暄脸上少见的不挂一丝笑脸,正经同李时说道。 李时呵呵笑道:“五弟,西山煤山,涉及风水龙脉,除了天家内务府外,其他人是不能动的。即便是你,也不行。” 李暄摇头道:“不碰那,其实原本内务府就没打算在那采多少,正如四哥所说,那里事关龙脉,谁敢大动?除了西山外,我和贾蔷在直隶真定府之获鹿县,买了几座煤山,产煤甚旺。距京也不过六百里,正好可获鹿之有余,补西山之不足。其间虽有水道不通之处,我们也准备让人开浚,如淮右之五丈河。开通之后,船运常通,真定府的煤获就能到京了。” 李时闻言眼中不怒反喜,道:“这是好事啊,贾蔷果真有想法!”说着,话锋一转,笑道:“五弟,咱们商议商议,你说贾蔷赚银子的法子多得是,他那云锦,卖的比黄金还贵。还有冰室,尺五见方的冰一块就是五两银子,孤听闻,他只今年一夏,在江南就卖出一座金山也不止。这还不算你们的车行……天下的银子,总不能都叫他一人赚了去不是? 再说他一个做臣子的,要那么多银子做甚么? 五弟,让贾蔷把煤炭营生让出来吧。 你先别急眼,听哥哥说……这营生又不是哥哥我要的,是内务府的,是父皇的,也是江山社稷的! 说起来,贾蔷也不算亏甚么,天家对他的荣宠,实是亘古少见。 在母后这里,他的地位甚至不比你我弟兄差,这还不够么?如今让他表表心意,退让半步,总不算过分罢? 五弟,朝事艰难,咱们身为皇子,不能只想着自己。” 李暄闻言一时都懵了,论用大道理压人以道德大义欺人,他距离李时差的还有些远…… 李暄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看着李时。 他当然知道李时说的都是放屁话,可一时寻不到好的借口反驳,只能眼巴巴的回头看向尹后。 尹后差点气笑,方才听李暄“叭叭叭”的吹个没完,还觉得这儿子不止有些小聪明,也有几分大智慧。 结果被李时一通诓诈,就懵了……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好见被人当傻子哄。 她看向李时道:“皇儿,此事并非不成,只是关键不在你五弟,甚至也不在贾蔷,你知道难在何人?” 李时想了想,面色微微有些肃然,道:“母后,您说的是……林如海?” 尹后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林如海虽难解,可也并非没有法子。只是先前林如海在你父皇和数位军机大学士处说了重话,皇上认了,连御史大夫韩琮都认了,韩彬、左骧、张谷、李晗都认了。皇儿,你知道林如海说的甚么吗?” 李时脸色难看起来,挤出一抹强笑来,道:“林大人公忠体国,当以国事为重……” 尹后摇头道:“林如海说,从当日往后,内务府钱庄的事,和贾蔷再不相干。贾蔷不会在背后拆台扯腿,但朝廷,也莫要再拿内务府钱庄的事烦扰贾蔷。皇儿,林大人的确公忠体国,贾蔷也确以新政大局为重,以社稷黎庶为重。 但是这天下不是林如海的,更不是贾蔷的,朝廷凭甚么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奉献? 贾蔷已经功高未赏了,非但未赏,还将内务府钱庄的差事给剥夺了,将绣衣卫指挥使的差事也一并退了。 你觉得,这个时候再问他要方子,再让他以大局为重退让三尺,合适么? 皇儿,此事你还未与皇上和诸军机大臣商谈罢?” 李时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缓缓道:“儿臣想等问过五弟的意思后,得了方子再说……” 尹后叹息一声道:“皇儿,如今你身份不比往常了,有些事,正当谨言慎行。林如海是甚么人,以他的身份,在御前开了口,还得了皇上和诸军机的应允,才转过一天去,你就想要谋贾蔷手里的东西?皇儿,到底是哪个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