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天家,便是一个祸根,不可不防!所以仆以为,但凡生出半点祸事来,绝不可轻饶!”说罢,昂起头,直视轻轻研磨茶盏的林如海。 其余人面色或凝重,或意外,或冷眼旁观。 韩彬一时都沉吟无语,盖因窦现的话虽然偏激,但有些话,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却听林如海忽地开口淡淡问道:“窦大夫是准备启党锢之争,还是准备刻元祐党人碑啊?祸根自然当诛,那教出贾蔷如此祸根,本相岂非也是罪该万死?窦大夫准备何时诛吾?” 说罢,将手中茶盏合拢,放于身边桌几之上,发出“砰”的一声,落入诸人耳中,重若擂鼓! 若是林如海才从扬州回来,对上窦现,这个曾经的上官,或许还会落些下风。 但他一人在京独撑了一年朝政,与天子君臣相得,又有山东之行,有挽天倾之功后,除了林如海,其余四相,绝非林如海的对手。 二者正面相争,林如海必胜,窦现必败! 而窦现显然也没有想到,在内阁素来温良恭谦,从不摆次辅资格,从来对他礼让三分的林如海,竟会对他当面摔杯,不留丝毫情面…… …… 诏狱内。 贾蔷和过足了瘾的李暄心满意足的从牢房里出来,身后是气急败坏,嘶声力竭破口大骂的端重郡王李吉。 至于义敏亲王李贡,早就昏倒在牢狱内了…… 都是宗室老人,再明白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绝无挽回的余地。 便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清白的,也没可能熬出来了。 更何况还有个反叛肏的顺承郡王指正! “贾蔷,你今儿可真是绝了!太阴了,真让爷开了眼了!” 出了诏狱,李暄仍不改亢奋,咕咕叨叨说个没完。 方才他在诏狱内,差点没把端重郡王活活气死。 太上皇才驾崩不到一年,太上皇在时,即便隆安帝已经登基,可李暄这样的,在端重郡王李吉眼里,也和街边二傻子没甚区别,哪一回见面不讥讽腌臜几句都不舒服。 李吉的几个儿子,也是打小就欺负李暄。 仗着李吉得太上皇宠爱,根本不将李暄放在眼里。 今日,李暄却是将十几年小半辈子的郁闷之气都出尽了! “走!去爷王府,爷请你吃酒去!王妃也说过几回了,要请你去……” 李暄春风满面,骑在黄骠马上喜滋滋道。 贾蔷斜眼看他,道:“不进宫再同皇上说说?” 李暄“啧”了声,道:“你傻啊,有张真、郑阳那两个狗子在,他们自会进宫和父皇说明白的。天都要黑了,咱们进宫也待不久,还得急急出宫。” 二人身后,正想告辞进宫的张真、郑阳两个中车府铛头听闻李暄之言后,黑了黑脸,在两人身后草草道了个别后,就折往皇宫了。 “唉……” 二人走后,贾蔷长叹一声。 李暄奇道:“今儿你叹甚么气?”又警告道:“别给爷推辞,爷还不知道,你府上如今就余一个贾珍老婆了,那算是你大伯娘,贾蔷,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放过罢?” “放屁!” 贾蔷气骂了句后,本来往宁府方向去的马头,拨转了方向,调往了恪和郡王府方向…… 李暄见之嘎嘎大笑起来,又问道:“那你叹息甚么?” 贾蔷满面沉闷,郁气道:“我素来藏拙守愚,将一身才智能为只使出一分,和王爷的表现保持平齐即可。今日……却不小心使出了三分,光芒太盛,怕是会招来小人嫉恨,岂不……驾!!” 话没说完,见李暄从旁边王府护卫那边抢过腰刀杀来,双腿忙一夹马腹,甩响马鞭,夺路而跑。 “兀那无耻曹贼,休走!” …… ps:求票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