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完隆安帝口谕后,李晓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贾蔷也紧紧皱起眉头抿起嘴,倒是李暄,在得知乃至确认这回廷杖果真没他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被李晓刀子一样的眼神剜过来后,李暄使劲绷可还是没绷着,哈哈大笑道:“三哥,我不是……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贾蔷!”又扭头对贾蔷道:“这一回,你一个人挨打,可爽利不爽利?还怪爷连累你不?哈哈哈!” “……” 李晓不禁怀疑李暄这番话中,似乎没将他算进人里…… “小五!” 李景沉声喝了声后,让戴权赶紧带人走,不想李暄又寻起麻烦来:“大哥,让我也跟了去罢,我想看贾蔷挨打!” 李景脸都黑了,呵斥道:“你胡吣甚么?诸国老在此,你当是顽笑胡闹的时候?” 李暄见贾蔷居然加快脚步走远,急道:“大哥,国老们劳你和四哥送一送,我去看看行杖的人别偷懒,这回可要把贾蔷打狠了,打的他起不来才行!” 说罢,竟一溜烟跑了,往前面追上去。 李景大怒,还想再喊,却听李时笑道:“大哥,还是随他去罢。” 转过头来又对韩彬等人躬身作揖赔礼道:“诸位国老,小王这五弟素来和贾蔷要好,二人一贯贪顽惫赖,父皇母后因此头疼不已,打了几回廷杖了。不必理会他们,国老们先前往麟德殿罢,父皇、母后正等着国老们呢。国老的家眷,也会被内侍引入外殿就座。” 韩彬等人笑着点头,不过目光都看向了林如海,想听听他有甚么说法。 林如海的衣钵传人,未来的乘龙佳婿,和一个皇子亲近到这个地步…… 谁会相信里面是纯粹的? 林如海倒是坦然,呵呵一笑道:“蔷儿终究是武勋,是世族武侯,又不愿做官。恪和郡王又是富贵闲王……总之,他二人愿意交好,就随他们去罢。半山公,请。” 韩彬哈哈一笑,阔步迈过御门。 林如海又对张谷、李晗、左骧道:“子升兄、公瑾兄、秉用兄,请!” 三人忙道:“如海兄请!” 前面韩彬回头道:“如海,还是你先行一步罢。谁让你早来一步?该你担当起来的,莫要推辞,你原也不是忸怩之人。” 林如海闻言呵呵一笑,颔首道:“也好。” 说罢,第二个迈过御门。 …… “啪!” “啪!” “啪!” “噗!” “噗!” “噗!” 奉天门东侧一座偏殿前广场上,面色青紫的李晓趴在东侧,贾蔷趴在西侧。 东西各有一力士,举杖击之。 只是打下去,发出的声音似有不同。 不过监刑内侍也不敢多说甚么,只让手下打完就好。 李暄却不同,他听出廷杖落下的声音不对,就蹲在一旁,仔细观察了稍许后,忽地想起甚么,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贾蔷道:“贾蔷,你真是狡猾!” 贾蔷趴在那不理会,等廷杖打完后,才“啧”了声爬起身,先转头看了即便行杖人放水,可挨了二十杖后依旧痛的挪移不了腿的李晓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然后若无其事的往麟德殿方向行去。 李暄咧嘴笑着同面色阴沉的李晓打了个招呼后,就忙追上前去,同贾蔷勾肩搭背小声坏笑道:“贾蔷,你该不会是故意惹出是非来,拉着三哥一起挨打,你这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不然,你怎想着屁股上都带着密棉垫?” 贾蔷没好气道:“这算甚么同归于尽,再者我怎可能知道他会突然撞客了造反?昨晚上我急着骑马往武清去迎我先生,所以就戴了这密棉垫,不至于骑马太狠伤着了。幸好如此,不然二十杖下来,也会生疼的走不了道。善有善报啊……” 见他如此得意,李暄笑骂了声“球攮的”,然后压低声音道:“贾蔷,爷劝你一句,下回我三哥再说那样的糊涂话,你可以去寻我父皇、母后做主啊,何必非得自己去犟?果真惹得父皇心生不满,岂非得不偿失?” 贾蔷点点头道:“今儿主要是他冲着我先生来的,我先生若不在,我也就忍了。可他当着我先生的面那样说,分明是不将我先生放在眼里,还想挑起半山公他们对我的恨意,居心叵测!算了,不提他了。王爷,知道不知道今儿宫里御膳房准备甚么好吃的?我准备大吃一通,好好补补。” 李暄笑骂了句,道:“可去你的罢!今儿爷也只能端茶倒水,你还想吃,狗屎吃不吃?” 贾蔷看看李暄,道:“王爷先拉一泡,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狗屎……” “是的话你就吃?” “怎么可能……是的话王爷吃才对,毕竟那啥才吃屎……” “好球攮的,别跑!今儿爷非打死你不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