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子上,加恩蔷哥儿都来不及,怎还会要他的命?更不用说,罗家上下原就该死!杀一个该死之人,还需要偿哪门子的命? 外面那些传言,都是黑了心肝的下流种子,在背后兴风作浪,煽风点火,怎能信那些没王法的话?” 此言一出,堂上许多人的眼睛都明亮起来。 贾母也有些激动,道:“舅家老爷,此话可当真不当真?” 贾蔷如果无恙,那他身后的那么多牵扯到天家的圣眷就能无恙,贾家便能稳当的太多。 对于世爵之族来说,官做的大小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圣眷! 王子腾对贾母笑道:“如何不当真!老太太,昨儿得了信后,我便从丰台大营急急连夜回来,四处打听消息,又派人拿重金贿赂了天牢的押狱,结果得到信儿,昨儿宁侯已经从天牢转到诏狱去了,就因为天牢是罗家的势力,他们用了些手段,却也没得逞,白送了几条性命。皇上连这点都想到了,可见宁侯圣眷未失!我又想办法去诏狱打听,结果还真得到了信儿,昨儿个恪和郡王连夜去诏狱相看,连宝郡王都送去了狼皮大褥!就凭宁侯和天家这份交情在,哪个没眼力界儿的人,会让他给一个逆贼赔命?” 贾家姊妹们听了,高兴的都直抹眼泪,口念“阿弥陀佛”! 贾母亦是动容,笑道:“你可莫要哄我这个老太太,如今外面说的那样凶险,我一宿都未睡着。可你要说他没事,又怎么被关入天牢、诏狱的?都是极凶险的地儿!” 王子腾摆手道:“老太太,还是那句话,林相爷的安危,谁也说不准,毕竟人心叵测,山东那地儿,已成凶危之地……但宁侯这边,我却是可以打包票的,断不会有事!” 对王子腾来说,只要贾蔷在,尤其是贾蔷和天家关系维持住了,那就足够了。 林如海的势力虽大,他原也想借用来着,可以他的道行,和林如海相差还是太远了,半点好处也未占得…… 甚至来说,林如海死了,隆安帝将这份余荫落到贾蔷身上,对王子腾和王家来说,好处都更大于坏处。 当然,这份阴私之心,他不会诉诸于人。 而贾母听到这话后,既为林如海担忧,又为贾蔷能平安无事感到喜悦。 如今她还是明白的,说到底,贾家眼下没了贾蔷,外面连个支撑起门面的人都没有。 宫里能出一个皇贵妃,也有皇后娘娘看在贾蔷可靠的份上,才大力扶持的,这个位置,未必就妥当。 王夫人到底还是年轻,看不透这一点…… 见贾母无事后,贾政、王子腾正要前去书房,却见林之孝家的又来通报:“老太太、老爷、太太,忠靖侯和忠靖侯夫人来了,给老太太祝寿。” 贾母闻言,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忠靖侯史鼎上回和保龄侯史鼐一道上门,想贪图贾蔷的云锦,没出息之极。 后来保龄侯史鼐怕因为贾蔷和赵国公府交恶,所以放话要和贾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还把湘云送给了贾母。 为了此事,贾母没少在夜里落泪,说到底,那是她的娘家,不争气到这个地步,连她都替祖宗羞愧。 这会儿巴巴的又登门来,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必是听到了林如海和贾蔷遭难了,又来上门闹甚么幺蛾子来。 眼下既然知道贾蔷无事,贾母哪里还敢让他们来作妖,不要命了不成? 以贾蔷那个脾性,出来后岂能放过他们? 先前贾赦闹那一出子,贾母现在已经开始愁起了,哪里还有心思再让他们来添乱? 因此摆手道:“去告诉他们,今儿我身上不自在,就不见了。改明儿得闲了,再叫他们来。” 贾政闻言忙道:“母亲,这是不是……” 贾母摇头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林之孝家的见状,只能出去传话,不想没出去多久,就又急急折返回来,道:“老太太不好了,史家侯爷和侯夫人在二门处拦下了林姑娘,把林姑娘都说哭了!” 贾母闻言,脑袋“嗡”的一下,只觉得天要亡史家这两个孽畜!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