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声,道:“我吃的这样痛快,都带不动你们多吃两碗饭么?” 李纨母子笑了起来,李纨道:“看你吃的这样香,已经多吃了半碗了。原本,我只进半碗饭的。” 贾蔷摇了摇头,道:“吃这样少肯定不行,长久不了。” 李纨笑道:“不到那个地步,总也会熬到兰儿考取功名,成家立业之后。” 贾蔷好笑道:“那才用多少年?如今兰哥儿在学里,万事不用你理会。只要他不骄不躁,遇到困难也不气馁,考取功名夺个前程,是早早晚晚的事。大婶婶也该会自己多想想,平日里和姑姑姊妹她们多顽顽,往后园子也可多逛逛。今年你才二十来岁,至少还能活八十年。对了,赶明儿大婶婶可以跟林妹妹学学锻炼身体的法门。大婶婶还算好的,能进半碗饭。林妹妹原先是按米粒儿数着吃,如今倒也能用一碗饭了。” 贾兰闻言,眼睛登时一亮,仰起小脸看向李纨,央求了声:“娘!” 李纨本不欲去学,总觉得她一个年轻寡妇,去学小姑娘们顽笑动作,未免不庄重,让人说嘴去。 可看到贾兰巴巴的眼神,心头一软,犹豫了下,点点头笑道:“好,等得闲了,我就去试试。” 贾兰闻言大为高兴,不过随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娘,大兄,我该去睡觉了。学里夜读也从不过子时,就必须要入睡了。” 李纨忙道:“快,素云,送哥儿去东厢安歇了。” 贾兰告辞了李纨和贾蔷后,跟着素云出门往东厢去了。 等他走后,李纨这才忽地想起:“蔷儿,你可吃酒不吃?都怪我忘了这回事,如今你连饭也用罢,我才想起来。” 贾蔷连忙摆手道:“不喝不喝,戒多时了。” 性子素来素淡的李纨听了,都忍俊不禁,笑道:“蔷儿愈发诙谐风趣了呢。不过来我这吃一遭东道,连清酒也不吃一盅,回头凤丫头那犯口舌的,又该拿我取笑了。” 说着起身,进了里屋,取了一白瓷染青花酒壶并一双青莲三爵酒盅来。 看起来,确实是原有准备,忘了拿出来。 未几,素云归来,李纨让她用热水温了温,亲自给贾蔷斟满,又与她自己也斟了半盏,赔笑道:“我吃不得许多,不能陪蔷儿尽兴,你且自己多吃两盅。” 贾蔷闻言笑了笑,举杯对李纨道:“大婶婶不必如此,本是一家人。且大婶婶一人带着贾兰,还侍奉着老太太、舅姑,照顾着那么多小姑子小叔子,于我贾家有功。我所做的,原是我本该做的。再说,也不止对兰哥儿一人。贾族但凡天赋出众,肯上进用心的子弟,我都会让学里用心培养。大婶婶这盅酒若吃不惯,不吃也成,还是给我罢。谢谢大婶婶今儿的东道,我借大婶婶的酒,祝大婶婶身体康健,百岁无忧。也祝兰哥儿早日金榜题名,给大婶婶请个诰命回来。” 说罢,一饮而尽。 又将李纨的那半盏取来,也喝尽了。 随后起身笑道:“酒足饭饱,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八个大螃蟹……兰哥儿吃了么?没吃回头让人送两个来。” 李纨正怔怔的看着被贾蔷用过的酒盅,有些红了脸,不过听闻此言后忙道:“吃了吃了,林妹妹思虑的仔细,让人送了两个过来呢。小孩子,不好多吃这个,蔷儿不必多送了。” 贾蔷也不强求,笑了笑,就告辞离去了,也不让李纨和素云送。 李纨和凤姐儿不同,凤姐儿是于绝望中伤透了心,李纨却有贾兰在。 李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贾兰身上,对于她,贾蔷只敬重其母爱的伟大,而绝不会有甚么亵渎之心。 等目送贾蔷洒然离去后,李纨才轻轻松了口气。 素云是个活泛些的心思,看着贾蔷背影不见后笑道:“可见府上传着的那些闲话都是污蔑人的,侯爷磊落光明,奶奶舍下身子陪他吃酒,他都不忍奶奶多沾一滴……” 李纨闻言俏脸登时涨红,抬手用帕子在素云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