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忙应下出去,结果刚出了门,就见贾蔷穿一件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自抄手游廊下走了过来。 尽管心里恨极,不过在贾蔷清凛的目光下,却是一句抱怨话都没说出来,只冷冷哼了声,然后绕道匆匆离去。 贾蔷纳罕,往日见了,也不至于此,不过也没有理会,未等一个眼生的小丫头去卷毡帘,自己撩起猩红毡帘,入了抱厦,而后进了荣庆堂。 贾赦正在荣庆堂上喋喋不休的谩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贾母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后面。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一看,心里一个激灵闭上了嘴。 虽心中一万个不愿承认,但贾赦表现上却很老实,他如今的确有些忌惮,甚至有些怕这个混世魔王了。 一丁点尊老爱幼的心都没有,他心里也好奇,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了这个合该天打雷劈没孝心的种子! 贾蔷冷冷看了贾赦一眼后,一步步上前,至堂正中间,与贾母见了礼。 贾母看着这个刺猬一样招惹不得的重孙辈,心累之极,却还是板着脸问道:“蔷哥儿,昨儿夜里你做甚么去了?” 贾蔷站直身体,回道:“去了镇国公、理国公、修国公和平原侯府四家,原是准备叫贾琏一道前去的,只是派人来寻,未寻着。”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派人来寻琏儿?” 贾赦断然否认道。 贾蔷好奇:“你和他住一起吗?” “……” 贾赦一口气差点没噎死。 贾蔷也不理他,对贾母道:“二婶婶应该知道啊,她怎么不在?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贾母闻言,也忽然好奇问道:“我就说今儿个总觉得不得劲,凤丫头哪去了?” 王夫人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许是身子不舒坦,又告了天假,在屋子里歇着。” 贾母甚么样的人物,外面的事或许不大清楚,可内宅的事再没她看不明白的,一眼就看出王夫人那点不自在,笑道:“这话却是偏了,凤丫头最是孝顺,果真有不舒坦的地方,也必亲自来我这里言语一声。我等了一天也没来,可见是有事。鸳鸯,你去看看她,就说我寻她来。她不是素来自夸一眼就能辩忠奸么?正好,也给咱们家的宁大侯爷断断官司。” 鸳鸯小心的看了眼面色淡漠下来的王夫人,忙去请凤姐儿。 出了荣庆堂,顺着大甬路走了没多远,在三间小抱厦处停下,正要推门而入,就见院子里平儿红着眼端着铜盆忍泪出来。 鸳鸯见之心里咯噔一声,忙叫道:“平姑娘!” 平儿闻言唬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铜盆摔了,看到鸳鸯站在外面后,忙回过头去,将铜盆放在一旁,用帕子擦抹了番后,才转过身走了过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鸳鸯进门后,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平儿叹息一声,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摇头道:“快别问了。” 又问一回:“你怎么来了?” 鸳鸯心里为平儿一苦,而后大声道:“老太太打发我来叫二.奶奶,说二.奶奶如今对她也怠慢起来了,等了一整天,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可见眼里已经没她了……” “放屁!” 话音没落,就见里屋出来一人,披头散发的,瞪着鸳鸯笑骂道:“你少弄鬼!可是见了平儿红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