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正拿来钱了,让他们给二弟和三弟磕头赔罪云云。 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徐正出现,连送信的也没回来。 刘准感觉不妙,正打算再让人去瞧瞧时,忽然四下火光大亮!外头响起凶神恶煞的高喝道: “不许动!立即手脚着地,爬出屋来!” “反抗者,格杀勿论!” 屋里众人登时吓尿,慌忙抽出兵刃,四下张望。只见屋外头亮起无数火把灯笼。那是长兴县捕快手持刀枪弓弩,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团团围住。 “他妈的,敢耍我们!”几个伙计见逃脱不得,就要先剁了徐家兄弟。 “冤枉啊大哥!”徐璠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大叫道:“我等在土地公前烧过纸,怎么会出卖兄弟呢?” “你让人去给你家管事送信,结果来的却是官军,让我怎么相信你们?”刘准眼中泛泪,感觉自己心都碎了。然后一脸痛苦的下令抓住他们,把两人当肉盾挡在身前,想要拼死一搏。 “谁都不准动,我手里有人质!”刘准缩在后头,高声喊道:“他们一个叫余西、一个叫余贝,是你们长兴有名的大富商!想让他们活命,马上让出条路来!” “余西、余贝?”外头,奉大老爷命,亲自带队的长兴苟典史闻言一愣,问左右道:“我们长兴有姓余的有钱人吗?” “别说有钱人了,本地连余这个姓都没有。”一旁的捕头很肯定道。 “余西、余贝……”另一边督战的黄师爷忽然一拍大腿道:“西贝为假,哪个当爹的能给儿子起这种名儿?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们是瞎编的吗?” “妈的,敢拿我们大老爷开涮!胆子够肥的!”苟典史狠狠啐一口,下令道:“没有需要营救的人质,统统拿下!” 捕快们便一拥而上,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全都拿下。 “唉,我们有人质啊!” “我真要捅了!” “大哥,还没看出来吗,不是我们出卖的……” “杀了我们也没用……” 一阵鸡飞狗跳,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徐璠徐瑛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没挨刀子就已经是吉星高照了。 捕快们将这群人犯,统统塞进囚车里,凯旋回衙。 ~~ 狭小的单人囚车中,一下塞进来六七条大汉,真叫个左右为难、难上加难、强人所难。 徐璠和刘准脸贴脸挤在一起,后者满心歉疚道: “二弟,是哥哥冤枉你了,你能原谅我一次吗?” 徐璠都要被对方口里的臭气熏晕了。 “你把头转过去,我就原谅。” “哎,好。”刘准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回头,却跟另一边的徐瑛又贴上了。 徐瑛的嘴唇被胡茬扎的生疼,直接就吐了刘准一脸。 “三弟,你没事吧?”当大哥的还是很不错的,不管自己的脸,先问对方怎么了。 “没事,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徐瑛一副被玩坏的表情。想他堂堂徐家三爷,在松江呼风唤雨多少年。怎么就一下子落到这般田地? 短短数日之内,阴沟也钻了,粪桶也泡了,还要如此屈辱的被装进囚车里,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那厢间,县公馆里,贾知县设下丰盛的筵席,正在款待前来考察投资的赵公子一行。 一席过半,黄师爷笑眯眯的道罪进来。 “看来先生肯定凯旋而归啊。”贾知县感觉十分长脸,让他也入席。这可是长兴县衙能力的体现,在江南集团这边,肯定会加分。 赵昊又向贾知县和黄师爷敬了杯酒,他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喝点果酒了。不过白酒还是不敢沾的,赵公子的记性本来就不好,再喝白酒怕是要彻底得上健忘症。 贾知县和黄师爷打听过,知道赵昊素来滴酒不沾的,顿时受宠若惊。黄师爷忙起身摆手,连道不敢不敢。 “应该的,应该的。”赵昊一团和气的笑道:“黄先生要是这么客气,往后可不敢再给你添麻烦了。” 黄师爷这才端起酒杯,低低的与赵昊碰了,喜滋滋一饮而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