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延长,那几年的事情变成字符,变成人类几千年历史沉淀下的文字语言,从声带中震荡出来,以空气为介质拍入何燕的耳膜。几年的事情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十多年前的事情已经太过久远,甚至距离寒续上一次讲述这个故事,也已经过去了两年。正因如此,寒续自己也都不知道真正讲述起来,这段故事居然是如此地长远。 不知不觉,下午时分略显闷热的温度随着夕阳,被一个个话音不断地砸落,故事接近尾声的时候,已经慢慢逼近黄昏,晚风裹上了三分山凉,吹拂在两个时代的人物各自情绪复杂的脸庞。 “……所以,我拿起柴刀,砍下了他的头。” 话音彻底落下,夕阳的余晖让两人的脸也格外火红,那位她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无情男人的人生,也以这么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寒续话音的尾端划上了句号。 何燕忽然停止了脚步的手掌隐隐都在颤抖,呼吸更是变得粗重,她在发现寒续注意到自己的情绪起伏之后,又将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前走去。 “死得好。”在足足十多分钟的沉默行走之后,她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叹出现,让寒续都为之轻微讶然。 “战败之后他已经疯了,他这样的人,活着的意义全部变成了南宫蝠,南宫蝠的死,就意味这他已经死了,你不杀死他,他也会杀了自己,或者生不如死。”何燕缓声道,“你给了他一个还算好的结局。”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寒续知道她虽然说得淡然,但实际上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也默不作声,静静跟在她的身后,好偌漫无目的地在这群山中行走。 “谢谢前辈愿意相信我。”寒续缓声说道,“其实你完全有理由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因为我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 何燕面不改色地缓声道:“因为白琉衣这个人,也是一方面的证据,而且我相信你口中的白帝,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如何编造的故事,都不可能超越真实本身。” “而且,你没办法骗过我。” 毒后从寒续的肩膀上拿走了一只寒续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落到他肩膀上的甲壳虫,甲壳虫的眼睛和此地几乎所有的虫兽一样,眼中冒着绿光。 毒后没有解释,可是结合上她的行为语言,寒续也很轻易地猜到,这只甲壳虫应该有测谎话的作用。 寒续有些庆幸,自己违反联邦法律这么多年,在这个问题上,却从来没当过骗子,否则他无法想象,此刻的自己将面对的该是毒后何等的愤怒力量。 ……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山谷,前方有片空地,地上有个显然并非人工打造,而是野猪拱成的泥灶,地上还有些人活动后的痕迹,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想来这里她没有少来。 何燕上前生起了火,红灶映面,寒续忽然看到一只鸥鸟忽然从高中坠落,然后掠过了几十米外的池塘,一条水浪掀开,鸥鸟抓住一条鲜活的草鱼,丢到了他们面前的灌木草丛里,而后再飞向天空。 侧面的灌木林里接着忽然冲出了一头野猪,猪角上挂着两个竹篮,竹篮里撑满了各种瓜果蔬菜,而这一切都是前来送给他们。猪背上那只猴子卖力地舞动自己的手臂,吱吱吱地叫着,似乎在诉说着它才是采摘一切的主力,这头野猪不过是干的苦力活。 身后嗡嗡嗡的黄蜂大军运送来了作料和厨具,蚂蚁大军运送来几根干净的树叉,这位销声匿迹了十多年的毒后看都不看这些阿谀奉承般的虫兽一眼,拿起菜刀,娴熟地处理起鱼。 寒续叹为观止。 何燕可能还沉浸在白帝逝去的痛苦里,他并不清楚自己此刻问问题是否合时宜,可是仍旧没忍住问道:“这些虫兽是被药物控制,是类似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