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郁知意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从她的脚下,滚下了楼梯,又从扶梯的缝隙上滚落了楼下,掉落在底下的时候,出了一声沉闷而又犀利的声音。 郁知意被吓得连声音都不出来,不是不能,而是在叫出来的那一刻,生生给忍住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男人红了眼睛,将郁知意当做了人质,紧紧攥着郁知意,站在楼梯口,看着跟在几级阶梯下的医生和护士。 “别过来,都别过来!” “让李江华出来!” “不出来,我就让医院一命换一命!我让你们死人!看,看谁以后还敢来你们医院看病!” 郁知意脸色苍白,被男人攥得不敢乱动,她对医闹的印象,都只从新闻中得知,他们因为亲人失去生命而疯狂,没有理智,听不进别人的话,对无辜没有认知,她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丧生在对方的刀下。 她一动也不敢乱动,任由男人将她当做人质。 医生和护士来不及拦住男人,情况展成了现在这样,都大惊失色,举手不敢靠近,“先生,请你冷静!” 男人被逼急了,“冷静,冷静个屁,要是你老婆倾家荡产好不容易做了个手术,以为保住了性命,却现手术之后情况恶化,最后还是没命了,你还能冷静么,啊,你叫老子怎么冷静!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把李江华给我找出来,让他还我老婆性命!” “李江华这个庸医!庸医!让他还我老婆命来!” 男人大声叫着,声音嘶哑,带了哭腔,眼睛红成一片,不知到底是因为难过还是激动。 “好,好……我们马上去找李医生,先生,请您冷静,这位小姐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这世上有谁是无辜的,啊?我老婆都死了,我为了给我老婆治病,我倾家荡产,我欠了几十万的债务!现在我老婆命都没了,我恨不得全世界都去死,凭什么你们都活得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命这么苦?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庸医!你们不得好死!李江华,李江华十分钟之内不出来,我就是不要命了也要你们一一偿命。” 郁知意的胳膊被男人钳住,bǐshǒu的尖刺距离她不过十公分的距离,也许那个男人,一不小心,就会把bǐshǒu扎到她的身上。 这一刻,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恍恍惚惚,更像是做梦了一样。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和这位因为妻子在手术后感染去世而狂的男人,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连医院的保安都过来了,手里拿着警棍,但是也不敢上来。 生死面前,人人惜命,人人畏惧,尤其还是一个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人,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晚上医院没有多少病人,尤其这栋楼不是急诊大楼,可还是有一些零零星星的人,此刻都惊恐万分地远远退开,不敢靠近,但有大概是出于好奇,又围在不远处看着。 男人还在叫李江华出来。 郁知意不敢说话,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逼急了一把将她扯来做人质的男人被激怒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江庄带着妻子和儿子出来,大老远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还有路过的人,小声的议论。 “好像是他妻子术后感染死了,现在正在医院闹呢……” “那女孩也真可怜,无缘无故被当成了人质……” 江庄皱眉,他转头对妻子说,“我们从别的地方离开。” 女人年过四十,保养得宜,眉眼之间似乎没有镌刻太多岁月的痕迹,闻言点了点头,“嗯……” 还是两人牵着的小男孩眼尖,“爸爸妈妈是那个姐姐!” 江庄再看过来,远远的看到疯了的男人的背影,声音传到他这边,还算清晰,他事不关己,“走吧。” 小男孩还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知道那个姐姐帮他打水,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加上奶奶看得严,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这下子看到帮过自己打水的姐姐好像被坏人抓着,想也不想,挣脱妈妈的手就跑过去了。 “姐姐!” 郁知意正盘算着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忽然被一个稚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小宝,回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郁知意几乎是浑身一震,第一次在男人的压制下试图做出别的动作,扭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