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真一松手,徐庆就飞快的冲了过来,趴在方从缘身边,对着她精致的脸庞不住地吹气,“吹了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这小傻子,他当自己吹的是仙气呢?再说了,她又不是脸疼,吹脸有个毛用…… 高显玉弯腰,长臂一捞便将方从缘拥在了怀里,他抱起她的时候,才惊觉怀中的身躯有多瘦弱。 顾不得想其他,高显玉几个大跨步便朝停在酒楼外的雷克萨斯走去,高显真连忙拉着徐庆跟上。 安世宇本想要跟上去,他刚才瞧着方从缘的样子似乎不太妙...... 可想想今天这场闹剧,他站在原地踟蹰了几秒后,恨恨的踢了好几下一旁的柱子泄愤,方才冲地下停车场走去。 “拍什么拍?还没拍够吗?!”安世宇像头被人激怒的豹子般凶恶的瞪着一旁还举着手机拍摄的路人。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吓得被吼的男子缩了缩脖子,快速的将手机收了回去。 红裙美女眼见安世宇从头到尾都没再搭理过她,气的跺了跺脚,随后还是一脸讪讪之色的跟了上去。 水泥大道上,雷克萨斯一路疾驰,连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 方从缘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高显玉一路飞飙,几次都想要出口劝劝,无奈痛的实在说不出话,最后都变成了张着嘴吸气。 哥们,求你开慢点,别待会儿人没被揍死,在路上出车祸那就尴尬了。 “别说话。”高显玉一边注意着车况,一边留神盯着副驾驶座上的方从缘,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脚下的速度恨不能飙的更高。 “专心开车!”最后还是高显真看不过意了,出声提醒道。 方从缘忍着剧痛,连连点了好几个头以示赞同。高显玉见她这么辛苦的模样,也不忍再看,只专心盯着路况。 好在琼海酒楼距离市医院不算太远,在高显玉一路飞车连闯红灯后,半个多小时便到了。 高显玉抱起车座上瘫软成一团的方从缘便猛奔急诊室,眉头紧皱脚步匆匆的模样就像是方从缘得了不治之症般。 高显真看着弟弟反常的举动,神色复杂的带着徐庆去了地下停车场停车。 等高显玉将方从缘小心的放在病床上后,才惊觉自己胸前的衬衣糊了一片,湿湿黏黏的,像是水渍。 抬头,方从缘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浮现出淡淡一抹血色,脸上还有些未干的泪痕,“学长,不好意思……” 要不是他抱着她使劲儿跑,她至于被颠簸到痛的不断流泪吗?真他么是活受罪啊! “我不是你的学长。”高显玉愣了愣,好半晌才冷着张脸生硬的纠正道,”叫我显玉。” 静默无声…… 方从缘低头,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不及格的撩妹手段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学来的,差评! 在病房里等候了没多久,拍片的结果便出来了,左下方肋骨轻微骨裂,伤势不重但也不轻,至少对于一起二人互殴事件而言。 在听到自己不是骨折的时候,方从缘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付出的代价不是太大。 高显真停好车后也很快的跟来了病房,“缘缘,感觉好点儿了吗?” 方从缘抿了抿粉白的唇,努力的想要挤出一抹微笑让她不要担心。可心下却暗嗤,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啊,才刚送来医院就拍了个片连药都还没吃上一副,能这么快就缓解疼痛吗? 饶是高显真对她的称呼语气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方从缘仍旧敏感的体察到高显真的态度有了些许不同,但她吃不准这样未知的小小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方从缘暗嘲她这是来了琼海市日子过得太好,才会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丧失了。 以往还在长山镇的时候,她整日提心吊胆,就怕她有哪处说的不对、做的不好让王贵心生不悦。 其实,她并不惧怕王贵的拳打脚踢,她怕的只是身不由己,是像牲口一样被贩卖的命运。 那时她总是天真的安慰自己,生命的小船从桅影初现,到停泊靠岸,总是要遭一些难。 到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要想不在未知的海难中触礁沉没,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掌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