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龄,但眉眼之间已经大有父母优良遗传的俊俏,不免又让李潼心中怜意大生,一臂牢牢抱在怀中,另一手则抬起来捏着小家伙儿的鼻子微笑道:“光源儿,还认不认得阿耶?” “阿、阿耶?” 父子见面不多,更没有常年相处的机会,李光源对父亲的印象自是非常陌生,张张嘴开口称呼也是疑声。 李潼听到这怯怯语调,心情也是怜爱愧疚有加,一手抱住儿子,一手牵起娘子,迈步走向邸内中堂,并对儿子笑语道:“阿耶远行一趟,给我儿搜集到许多异域玩物,全都收存在这座新邸,阿耶入堂伴你玩耍。” 一家三口登入中堂,堂中陈设并不华美,但却有联排的木架摆设着众多孩童感兴趣的玩物,琳琅满目、中外尽有。 李光源顿时也活跃起来,挣脱出阿耶的怀抱,冲到那些木架前一边游走一边发出哇哇惊叹,但却并不伸手触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转头望向并肩站在一起看向他的父母,小脸上满是希冀:“阿、阿耶,这些全都是我的?” 李潼微笑着点点头,并不因为打劫了李道奴的玩具库而感到内疚,缓步走到木架前抚着儿子额前碎发,微笑道:“喜欢什么,阿耶教你玩耍。” 李光源听到这话,顿时更加期待,终于抬手摸着几样玩具,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阿耶明早走不走?我要睡了,不能熬夜玩耍……” “好孩子,阿耶不走,陪你玩个痛快!” 李潼闻言后更欣喜,他自己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这种自控力,直接又将儿子抱起来大笑道:“阿耶送你去寝室,光源儿好梦安寝,明天可以竟日玩耍。” 被忽略在一边的上官婉儿闷声开口,打断父子温馨:“明日也不准全天玩耍,业精于勤荒于嬉,学深几分才能有几分趣乐。你阿耶是词学的大家,相处不易,先要优学家传的瑰章,暇时再作人间的俗乐!” “明白了。” 李光源埋首阿耶襟前,不无委屈的低声应道。 李潼心中自有几分出于欠缺陪伴的愧疚补偿心理,并觉得娘子对于小儿管教过于严格,可是看到娘子秀眉微蹙的严肃神情,还是识趣闭上了嘴巴,拍拍儿子后脑,先往寝室送去,并也不忘找补一下作为父亲的尊严,低声笑道:“你父词学称艳人间,我儿的确要用心努力,才能不辱家声。” 李光源作息稳定,如果不是老娘强拉他出门,这会儿还在家中蒙头大睡。虽然换了新的家室环境,但当回到软卧后,还是很快便酣睡起来。 听到儿子鼻息稳定下来,李潼也悄悄退出了寝室,转头便见到娘子扶着屏风侧立在外,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满是欲说还羞的韵致,入前两手捧住娘子柔荑,动情说道:“长久逃避当家掌户的责任,持家教子,娘子受累了。” “既然敢攀附这种身世的夫主,又怕什么内庭受累。聚散虽无定期,但三郎只要不怨我持家有失,所历诸类都有甘甜滋味……” 上官婉儿任由夫郎握紧素手,迷乱的视线上下打量一番,才又不无安心的说道:“朔风膻尘并未损我夫郎仪态,戎行万里更增添家门的风光,妾与儿郎得庇丰羽之下,无忧无虑,三郎更不必怀疚心伤。人间聚散千种,只要相会有期,亲近光阴一刻千金,哪有闲时长诉离殇!” 李潼听到娘子这番情话,本就蓄满心怀的思念热情更是无从遏止,直将娘子深拥怀内。穿堂入室,闭门掀帘,唇舌触缠、痛索香津,形体不成阻碍,片刻后已是灵肉交融、无分彼此。 这一夜,室中欢歌吟唱、天上云月生羞,夜风穿廊拍窗、似羡似妒,情意交缠如火,似乎勾引的秋夜都难忍独自凄凉。 小太监高力士端坐廊内厢室中,怀抱着一方小铜炉,并不细听隔室高低婉转的情歌声调,只是就着烛火认真阅读展在书架上的书轴文字,察觉到府中婢女柳安子搓手跺脚、局促不安,只微笑道:“柳娘子若觉得熬夜辛苦,不如暂去休息,此夜由我直宿。但也不要去远……” 话还没有说完,隔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高力士忙不迭放下铜炉站起,绕廊入前叩门低呼:“郎主,何事?” “无事……” 门内传来圣人声调含糊的应声,但旋即又响起娘子悲痛呼喊:“发钱瘟的贼人!被窝还未暖热,拔身就来偷家……此夜不准登榻,唔……啊!你轻一些……嗯……” 高力士不经人事,但自觉室内传出的不是好声,正待发力推门,却被柳安子上前抱腰后撤:“他夫妇自有乐趣,不要骚扰添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