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疏于陪伴中她早已学会了独处,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她有子女,但没他。 若非这人每日依旧睡在身旁,徐启政会怀疑自己此生没结过婚,身旁也没有妻子的身影。 新婚时的浓情蜜意都是短暂的,后来,她不像一个妻子,更多的像一个合作者,他在前面杀敌,她在后方稳固后院,默契相当,但她在也不会同他诉说每日心情。 归家,也不会同他聊起孩子们之间的趣事儿。 他时常看见她带着孩子们游走与花园之间,但这中间从没有他的身影。 这个屋子里,也好似没有他这个男主人的存在。 他活成了一个孤独者。 他会看见她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会跟孩子们一起疯闹,但她们如此时,叶知秋也好,孩子们也罢,都从未想过上来喊他这个父亲一起。 徐启政此生是悲哀的,为了护住全家人的性命承受了一切,可到头来,失去的却是全家人。 思及此,他轻扯了唇角,在一旁花盆上点了点宴会。 良久、他夹着烟行至书桌前,伸手擦干净了桌面上的水渍,取出笔墨。 安安静静的,稳稳的写下一幅慷锵有力的笔墨【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而知天下秋】 叶知秋擒着眼泪出门,乍一入眼的便是站在门口的老太太,眼里的痛恨来不及收回去,被老太太尽收眼底。 二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老太太见叶知秋如此,抿了抿薄唇,道:“去洗把脸吧!” “您早点休息,”她开腔,话语里带着浓浓鼻音。 天家人就是如此奇怪,明明心情极其复杂,明明看对方极其不爽,可却还能平平稳稳客客气气的道上一句话。 这夜,叶知秋彻夜未眠。 这夜,病房内的徐绍寒亦是如此。 因着药物作用昏睡过去的安隅静静躺在床上,正因如此,徐绍寒才能偷着光阴来看她。 男人伸手,宽厚的大掌落在安隅腹部,似是怕惊扰了她。 惊扰了这个来的如此突然的小家伙。 他此生、圆不圆满,只看安隅成不成全。 若安隅不成全,他就是个孤家寡人,若安隅成全,他此生定是幸福美满。 屋子里,加湿器正在工作,安隅微弱的呼吸带动着腹部起伏…… 就如此,徐先生已是心满意足。 偷来的光阴总是短暂的,天亮,来的如此快速。 清晨,叶知秋来时,早已没有了昨夜的憔悴,相反的,面容又多了一丝丝平静。 这一整日,她待在病房里,照顾安隅,她想说话,她便陪她说说话…… 说是不想,她便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下午时分,下了飞机的徐落微直接从机场直奔而来,且行李箱还在手上。 她推门而入时,乍一见安隅躺在床上,骂骂咧咧开口:“徐绍寒那个死东西呢?” 且一边说着,一边朝安隅而去,见她面色寡白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手背。 轻轻柔柔的,带着心疼之意。 徐落微在外演出归来,尚未来得及归家,便进了医院。 这日,她坐在床沿同安隅浅浅聊了几句,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将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摸索着掏出一个考拉玩偶,看起来,很逼真,手感也是极好的。 迈步过来,递给安隅,话语浅幽幽:“一眼看见的时候便觉得好看,想着买回来送给你的。” 安隅望着那只灰色考拉玩偶,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苍白的会心的笑容。 她伸手接过,捏了捏,手感极好。 望着徐落微笑道:“谢谢。” “傻瓜。” 徐绍寒与徐落微是有相像之处的,这二人出差归来都喜欢带些小物件回来。 安隅的书房后面一排柜子上,成了徐先生的礼品架,买回来的东西,他会兴致盎然的摆放道上面,不管她喜不喜。 安隅捏了捏考拉的耳朵,思及徐绍寒,内心微微失颤。 下午时分,徐绍寒前来,才将将进门,被徐落微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当着安隅的面她更甚是动了手。 而徐绍寒,就站在那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将目光落在安隅身上,带着歉意与痛楚。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