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笑了笑,未曾言语。 “年底将至,忙的人忙死,闲的人闲死,”这话,是句呢喃,也是句揶揄。 “那你觉得我是忙还是闲?”安隅笑着反问。 “何必多问,”那人答。 咖啡厅里,充斥着咖啡豆的香味,曾几何时,安隅异常熟悉这股味道,在国外的那几年,她辗转多处打工,而咖啡馆是其中之一。 现如今,即便是离开那个环境了,在问道这股味道,她依旧会有淡淡的愁绪在心中荡漾开来。 那股愁绪,淡淡的,淡的让人看不见。 她原以为,妥协、退让会让她得到安心。 可未曾,内心的那股子躁动感并未让她安心,相反的,更多了一层浓稠。 她承认自己在这场婚姻中退让了,这种退让或许是来自于徐绍寒日以继日的呵护与包容,又或许来自于其他、 但猛然间,她觉得人自私一些并没什么不好。 最起码,自私的人是在做自己,而她、此时。 要战胜的是自己十几年来的阴影。 童年留下来的痛楚不是旁人可以融化的,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 而这条路,何其艰辛也只有自己知道。 旁人无法体会。 她与徐绍寒之间的婚姻,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徐绍寒是亏的那方。 可她何尝不亏? z国人讲究定性。 定性、定性、那边是定一生。 而此时,安隅无疑是要将自己已经定下来的性子一点点的扭转,一点点的向徐绍寒靠拢。 他只是看似对她没要求罢了。 但实则呢? 并非如此。 他用他的温暖行动蒙蔽了素有人的眼睛,让人们忽略了他对安隅的要求,对这场婚姻的要求。 他先谋婚、后谋爱、再谋子。 这一步步走来,若说不是规划好的,安隅不信。 若说没有目的性安隅也不信。 只是她跟世人一样,被这人谋了心。 不能在清晰的看见徐绍寒的所作所为。 此时,当她安静下来,在想这些的时候,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啊、都是一个圈套。 套的是她的一生。 或许,徐绍寒从一开始要的不是婚姻。 而是安隅的一生。 如此想着,她望着窗外,微眯眼,眼眸中的一点点水汽缓缓的布上来,逐渐迷糊了她的眼睛。 让她看不清路上行走的身影。 良久、她似喃喃开口:“沉浮世间的众人,没有真正善良的人,旁人善良,只是因为跟你道路不同罢了。” 对面那人,端起杯子轻啄了口咖啡,而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话语淡淡:“隔山望海是海,深入海底是漩涡,隔面观心是心,深入人心是地狱。” 安隅闻言,万般无奈扯了扯唇角。 没了言语。 旁人看她与徐绍寒的关系,只怕都是隔山观海,隔面观心。 缓而,她远远见街边有一身影跨大步而来,一身灰色大衣随着动作而缓缓晃动,路旁,有人见此,不免掩面轻语,行走中的人纷纷停住步伐驻足观望。 安隅见此,侧眸望了眼对面的人,话语平平:“你该走了。” 他自也是看到了,伸手本是想收拾罪证一起带走,可似是思忖到了什么,缓慢的放下手中咖啡杯,缓缓起身。 未曾留恋。 只是转身之际,嘴角那抹苦涩稍有些浓稠。 而眼底的算计亦是明确。 若是按照他与安隅之间的关系,这个杯子,带走、是最好的选择。 可今日、未曾。 他似是可以想引起什么误会。 徐先生推门而入,寻到安隅,视线落在她对面的咖啡杯上,话语淡淡开腔:“刚刚是谁?” 安隅闻言,心头一咯噔。 落在膝盖上的指尖不动声色缓缓往下压了压,轻启薄唇道:“搭讪者。” 徐先生眉头紧了紧,再问:“为何走了?” “我说我老公来了,”她答,一本正经的容颜难以叫人看出她在撒谎。 徐先生伸手唤来服务员收了桌子,看那架势,好似要坐下来陪陪她。 但安隅,到底是存了私心,不带服务员过来,缓缓起身道:“饿了。” 那意思无疑是在说,走吧! 而安隅呢? 她觉得,此处不宜久留。 毕竟刚刚。她万般熟稔的将咖啡推到那人跟前,也难保没人看到。 若是有人说岔了嘴,与她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所以、在问题开始之前,她的想法,便是在源头还未开始前,直接给他摁下去。 免得生出祸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