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黛迈步过来轻声告知该用餐了。 她才起身。 下午,安隅亲自驱车离开磨山,直奔绿苑。 推开绿苑公寓门,便见穿着睡衣的胡女士正在敷面膜。 她伸手,扶着鞋柜在玄关处换了鞋,人未进,声以至;“你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赵波转眼找个第三春把你给踹了?” “他不敢,”坐在沙上的人伸手拍着面上端的面膜,话语倒是随意。 “他当初能找你这个第二春,怎就不能再找第三春了?” “找我这个第二春是因为他死了老婆,在我还活着的情况下他找第三春,除非是政途不想要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至今官场上用来检验官员的一套标准。 说句不好听的,总统府欲要提拔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会调查夫妻关系是否和谐。 倘若是一个连家庭都顾不好的男人,总统府也不会让他上去。 这些年,胡穗跟着赵波四处交际,若连这点都不知道,当真是白混了。 “你倒是懂,”安隅冷嘲了声,迈步朝厨房而去,伸手拎了拎水壶。 轻飘飘的。 转身打开冰箱门,空荡荡一片。 感情她真的只是在这找张床睡觉? 哐当一声,她关上冰箱门,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边上望着敷面膜的女人,笑意融融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导游,出国浪几天?” “不必。” “吵架归吵架,但出国就违反政治原则了,赵波那样的男人,小打小闹怡情,若上纲上线必然会让他不悦。” 瞧瞧、她当真是将赵波吃的死死的,连着人家的性子都摸透了。 安隅忍不住嘲讽了句;“是呢!离家出走个把星期也是小打小闹。” “那您这小打小闹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然呢?难不成让我就这么回去?那小贱蹄子不跟我道歉,想都不要想,放心,在过个把星期我不回去,上面的人也会找赵波谈话,涉及工作,他还是得来接我。” 胡穗聪明吗? 自然,且还是万分聪明。 她将每一步都预测到了,怎能是不聪明? “赵书颜上午找过我,”她淡淡开腔。 胡穗将视线转过来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安隅在道;“让我劝你回去。” “你怎么说?”她问。 “你觉得我会怎么说?”她笑答,这笑啊!太过虚浮与冷漠。 “倒是个心机婊,让你来做这恶人,”胡穗此时毫不掩饰自己对赵书颜的不喜。 她去找安隅,明知安隅不会帮她,却还去,为何? 无非是想在赵家面前博个好名声,在将安隅踩一脚。 说她为了将她这个后母接回去都去找安隅帮忙了,但安隅拒绝了。 到头来,她落的个体贴大方的名声,安隅呢? 赵书颜的心机,何其深沉? “你一口一个心机婊小贱蹄子,回赵家之后还不是照样要跪舔人家?”她豪不客气的戳着胡穗的心窝子,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挖着她的心。 丝毫不念及什么母女之情。 这二人在一起,火星撞地球。 “我跪舔人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一身傲骨,到头来如何?”胡穗一句反问,让安隅话语声戛然而止,更甚的是目光里渐渐布满了寒霜。 冷涔涔的视线落在自家母亲身上,是那般阴凉。 “最起码我还有一身傲骨,你有什么?” “我有什么?”胡穗似是听闻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在道;“市长夫人的头衔能让我在首都畅通无阻,我有这个、就够了。” 有些人终其一生只能做梦的东西,已经被她牢牢的握在掌心,这就够了。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最起码我求的了自己想要的,你呢?你跟唐思和那么刻骨铭心,到头来不也还是嫁给了徐绍寒,你空有一身傲骨有何用?” 哐当一声,安隅抄起手边的不知名物体朝着胡穗而去,那阴寒泛滥的目光恨不得能扑上去掐死这个女人。 而胡穗,似是早就料到安隅会如此。 一直白瓷印花玻璃杯在她身后墙壁上开了花。 碎屑落在沙上。 “在让我听见你提起过往,别怪我不顾那狗屁的母女之情来撕烂你的狗嘴,”她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话语在狭小的客厅显得那些阴寒。 安隅怒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