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安隅对于回哪里的事情并未纠结,下班时间将到,提着包想让宋棠送她会、回公寓,却不想,一开门,撞见叶城将车停在路边,靠在路旁抽烟。 夏季五点的光景,太阳依旧高照。 温度并未下降许多。 柏油马路依旧冒着滋滋热气。 2007年七月中旬,徐太太离开磨山之后第二日归家,推门而入,扑鼻芳香迎面而来。 站在玄关处的人愣了数分钟。 低头望去,玄关上摆着男人精致的黑色皮鞋,告知他屋内,只有徐绍寒一人存在。 2007年绿苑公寓购入三年整,她在这间屋子住了两年又十一个月,从未在下班时分归家能闻到饭香。 即便阿姨在,也是在她回家之后才会动手做饭,以防有变。 一个人,沉睡久了,是会被一些细微的事情给唤醒的。 这些年,安隅身旁并非没有过男人,她们送鲜花,送首饰,送钻戒,送各色甜品,但从未有一男人能给她做顿饭的。 不、应当是有的。 但那人,只能是朋友。 除此之外。 徐绍寒是第一个。 厨房里油烟机的工作声混着翻炒声让这间屋子里多了丝烟火味。 良久,她收回思绪往厨房而去,路过时。 见这男人,着一身深灰色短袖短裤在身,紧实的肌肉露在外面,带着一股子阳刚之气。 他许是洗过澡了,头不似出门前那样一丝不苟,相反的随意很多,梢还冒着些许水珠,缓缓往下淌到肩膀上。 她是家事律师,专打离婚官司,见多了那些男人在外包养小三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见多了那些打了老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嘴脸,更甚是见多了想尽办法想踹掉糟糠之妻的男人。 她见过形形色色为了离婚不折手段的男人,可唯独,未曾见过围困于灶台之间洗手做汤羹的男人。 即便赵波爱胡穗,但这些年,最多也只是递杯水温杯牛奶而已。 磨山佣人众多,这些事情,本不该他来做,可这人,做起来却是如此得心应手。 那随意翻炒的姿态是如此娴熟。 兴许是自家爱人目光太过炙热,男人一边翻炒锅里的菜品一边悠悠转身,“洗手吃饭。” 平淡的话语随意的好似这是他们每日的日常,没有一点娇柔做作。 安隅点头。 转身离开厨房,进了衣帽间。 这本是一间卧室,被改成了衣帽间,她的衣物大多是一年四季分类摆放。 井然有序。 今日,乍一进去,恍惚现,她衣帽间,被占去了一个角落。 徐绍寒许是做好了长期住下来的准备,衣服鞋子均是留了几套在此处,虽说不多,但在一个女性衣帽间里,似乎有些太过显眼。 安隅换好家居服出去,厨房里的翻炒声停歇。 迈步过去,恰好见徐绍寒挑开水龙头,清洗用过的锅铲。 “把菜端上去,”男人说,话语温温和和。 两个人,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营养均衡。 安隅想,徐家多的子女当真是十项全能。 正想着,男人端着碗筷过来,站在电饭锅前开始动手盛饭,安隅抬眸望着他,视线有些波澜起伏,“我以为就徐先生如此身价段位的人不会围困于灶台之间。” 闻言,徐先生睨了她一眼,似是被她这话逗笑了,浅笑开腔;“我这等段位也需要吃饭。” 言罢,一碗满满当当的白米饭落在安隅跟前,她低眸看了眼。 眉头微蹙。 太多了。 吃不完。 正想言语,徐先生跟会读心术似的,“能吃多少吃多少。” 徐绍寒是个心思极其通透之人,这种通透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他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