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勃然大怒,“好啊,你竟敢蔑视我天子的威严,孤现在就去仗杀前朝臣子,直到你愿意吃孤的东西为止!” 说罢,她转过就要离开。 身后响起一道隐忍压抑的男声,“回来!我吃!” 绯红又喜笑颜开,她将蜜红色的麻花儿凑了过去。 魏殊恩曲下一截玉颈,快速咬起了那一条巨胜奴,然而绯红抓着不放,兴致勃勃要喂他吃。他眉梢微微抽搐,又深吸着气,一口一口咬断,直到吃到最后一截,她手指头还沾着点酥蜜,这天子歪着头,耳边缀着两枚春风野火的镂金玉牌,细长的红穗子没入胸前。 “舔吧,甜着呢。” “……” 男人被她拔除了爪牙,又被她挟持了软肋,根本难以辖制她的无法无天。 魏殊恩被迫含住她的指头,眼底掠过一丝屈辱之色。 堂堂国君,竟如小奴一样,靠着舌头功夫来取悦暴君! 这是他一辈子都难以洗刷的污点。 魏殊恩想要复国,但他自从被绯红册立,迎入奉宫之后,就再也无法随心所欲越过这一座冰冷的宫墙。她困住了他,像困住笼中金雀一样,用锦衣华服、珍馐美味、至高无上皇权来饲养着他。 转眼之间,魏殊恩当了三年的男后,他逐渐习惯绯红的脾性。 她高兴的时候,会玩得很疯,秋千旁、马背上、花鸟镜前,说要他就要他,浑不管旁人在不在,场合对不对。魏殊恩已经不止一次被文武百官撞破他与天子的盛事,他只得每次外出前,多穿一两件难以扣解的衣衫,这样可以拖延时间。 她不高兴的时候,表面的笑容是看不出来的,但动作会比往日要更为反常、粗暴。 他险些就死在龙床上了。 魏殊恩不止一次想要在榻上动手,将她杀死在睡梦中。 但宗政绯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他那些消失的宗族,那些被她要挟的臣子,那些秘密又腐烂的把柄,都被她一一拿捏。 她一死,朝局改写,天下动荡,而元魏无疑会成为诸国的第一箭靶子,连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依照这小暴君的性格,她是绝对做得出来她前脚刚死、后脚就让他殉葬的事情! 他不能轻举妄动。 而在满朝文武看来,帝后经过三年的同床共枕,磨合得是越来越好的。 天子想要修筑宫室,是君后劝阻了她,让她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开疆拓土的领域。 天子想要仗杀朝臣,也是君后在殿外跪了一夜,求她收回成命。 天子视朝天下,君后坐镇中宫,在这种安定平稳的秩序中,被绯红摧残了一遍的中原九州快速恢复了生机,它们与域外万族相互渗透,经济、贸易、文化的往来愈发频繁。众臣不禁感叹,谁能想到他们这次开国的人物,竟然是荒淫暴君跟亡国贤后? 他们新旧两朝都混在一起玩了! 很久之后,当魏殊恩知道自己得了一个贤后之名,他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他的角色是不是扮演错了? 他最开始,只是想要拉拢朝臣,为自己的东山再起做一个准备。但朝臣不知道魏殊恩的想法,还以为这位年少曾经冷血无情的魏帝入了这红色宫墙,被新帝睡得服服帖帖,于是自然而然当起了中宫之主,教化万民,父仪天下。 他们深深觉得,比起宗政天子,他们的君后,是一个多么正直、善良、胸怀万民的男人!他为了家国天下,为了百姓安居乐业,竟然屈身暴君,还冒着生命危险来劝诫天子! 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