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速战速决,将纷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梵帝开口之后,琴皇等人都有些绝望。 南帝台有妖帝和妖部,北帝台又遭到梵宫和众僧人的围追截堵,还有一个不死首徒石扶春在旁虎视眈眈。 他们忍不住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今日我便要横尸此处? 最骇然的是,东西帝台的人还没有出现! ‘今日是魔界与东西帝台的道争,难道红皇要灭魔界,再收拢仙庭?’ ‘一日之内,她竟想要四界统一?’ ‘我等究竟该如何才能保住南北帝庭?难道真的要屈服红帝?’ 种种念头闪现,他们愈发惊惧,有了一丝怯战的心理,直到仙帝衣袂飘飘,出现在生灵的面前,安抚了他们的动荡情绪。 “还是来了。” 仙帝的面容缭绕着淡淡的白雾,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他仿佛自言自语,“那颗心怎么能那么贪婪呢?众生爱你都不够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满足你?” 石扶春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师尊。 “满足师尊这种事,扶春自当效劳,就不用仙帝费心了。” 白衣弟子舍弃了梵王灯,祭出了自己的道琴。 那道琴通体雪白,仿佛一道玉骨横斜,又冷又邪,但老龟一眼识破,这是把颂琴! 自从洪荒结束,大皇身死,古礼崩坏,六界诸天就再没有出过一把颂琴了。 老龟看得分外眼热,心里暗想,她怎么那么会收弟子?前一个小妖皇,为情入禅,做了佛陀!后一个小王种,又是绝万古之姿,四百年成就仙皇,在没有大皇的诸天,竟然生生练出了一张颂琴! 难道他把他师尊当大皇供奉,为她祭出了颂琴吗? 那要何等的舍身意志才能做到? 老龟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过得太平淡了,所以迟迟才不得突破瓶颈?现在连小辈都比不上了! “这是我为师尊祭炼出的道琴,平日里我只给师尊弹情曲。”石扶春冰冷望向仙帝,“当它为情琴时,它名一方红尘,当它为杀琴,它名——” “十方俱灭!” 石扶春携着十方俱灭琴,悍然迎战仙帝。 老龟简直呆滞。 等等,你不是出手太快了?仙帝是老龟要对付的,你这样抢了我老龟的活,我怎么跟红皇交代?最有可能的后果是,万一你死了,老龟被红皇问罪,岂不是也要跟着殉情?呸呸呸!出家人不打妄语! “首徒,我老龟助你一臂之力!” 虚空中传来石扶春的怒吼。 “不必!这是男人的战争!你一头老乌龟别掺和了,看好你弟子就行!” 老龟:什么男人的战争,那仙帝就是诓你的,故意把你激怒,好弄死你,再来刺激你师尊!你咋就看不明白呢! 梵帝有点头秃,但上方已经开打了,他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影响友军。 仙帝立在青云直上,神色平淡,“那就先除了你,再除你师尊,你如此挑衅,我就不让你们葬在一起了。” 他轻弹响指。 “戮。” 一字落下,天地应诏。 缠在石扶春神识上的枷锁仿佛活过来一般,绞入神识,层层碾碎,要将他灰飞烟灭。 “果然是你搞的手脚!” 石扶春唇角溢血,眼尾因为剧烈痛楚而泛起狰狞的猩红,“你究竟想隐瞒什么?是不是你,禁锢了我的情丝?不然我给师尊种的情根,为何迟迟不能生出来?” 仙帝淡然道,“虽然我也曾给无数人背锅,但你这个,怪不了我,因为——” “帝绯红根本没有情根。” 他亦没有料到,帝绯红薄情得令人心寒。 仙帝拔出金珠,召出吉光片羽回溯时光,自然也是想借着重来一次的机会,清洗仙后戾气,避免堕天重罪。回想那一日她跳下诛仙台,竟是存了万劫不复的死志,没能渡过劫难,直接香消玉损了。 仙帝心性淡泊,向来不为他人的生死而在乎,但的确,他感到了一丝难过。 她本能超脱,也能超脱,为何偏偏困在情爱与羁绊,不得重生? 他困惑且叹息。 仙帝执掌苍生道,偏偏仙后这一道断在他的谋划里,原本他可以扶持新道,维续仙庭的轮回,但他在四公主身上投注的心血亦不少,虽无夫妻之实,也有一两分扶持的情分在,于是在她堕了诛仙台之后,他整整追赶了三千年光阴,才寻到了一片吉光片羽,炼化为手上金珠。 为她再博一次机会。 却不料,这机会给了,事情也失控了,原先是她一个人跳诛仙台,结果琴族全族跳了,这尚在他容忍且控制的范围之内,仙帝并未干涉。直到她开六界,显露獠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