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东西来,“为父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华阳王妃医术无双,曾为肃亲王爷救治伤重不愈残疾的腿,也曾唤醒昏睡五年连医宗都没有办法救治的沁阳王,还曾带领太医院一众太医抵抗瘟疫传播,建立奇功。”瘟疫之事,他是知道的,当时只觉得贵族圈中夸大其词,可当别人有理有据的说出另外两桩事情的时候,却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父亲想说什么?” “为父想知道,王妃既然医术如此之好,为何对自己的祖母这般冷漠?几次三番都是派别人前来诊治……就因为母亲重男轻女些,对王妃和夫人并不看重吗?” 蓝漓只觉浑身一冷,“父亲是说,我对祖母的病情,袖手旁观?” 蓝修谨沉默了。 “祖母的病我也曾派人悉心调理,至于我自己为何不出面,父亲应当知道,只是为了避免争锋相对,避免矛盾,让父亲母亲夹在中间难以做人……而且祖母的病势也并非一日两日,我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言明她的病情,这世上的病千奇百怪,医者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若非你当初执意送走修行,母亲也不会一病不起。”蓝修谨神色沉痛,“可你却半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怂恿你三婶外出,坏了你三叔前程,一件又一件,让母亲忧思成疾,病势加重,你说医者无力回天,那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 蓝漓怔住了,为父亲话中带着冷意,以及他那明显怨责的语气。 “在父亲的眼中,我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吗?”蓝漓想说什么,可忽然觉得,她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蓝修谨却慢慢道:“渝林水心是你吧?水家是大周第一船务世家,水家兄弟也视你为亲妹,肃亲王更是常驻王府,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蓝家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蓝漓僵住,心口似乎被人砸了重重一拳,又沉又痛,她看着蓝修谨神色冷漠的开口,“你产业早已遍布大周各地,水家义女,绿凉船行,可笑下官作为王妃的父亲,居然到今天才知道,我生养的这个女儿,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蓝漓深深的吸了口气,“父亲可知,我为何隐瞒?”不等蓝修谨开口,蓝漓便一字字道:“我在蓝府这么多年,但凡所做之事,便受尽父亲和祖母制衡,你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我修习女红女戒,可你们知不知道,那些从来不是我所喜欢的,我厌恶那些东西,我想如四叔一样,可以入学堂,可以做生意,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满足自己所有的梦想和愿望,可你们不允,甚至我为母亲出些别致的小主意缓解铺子中的生意,在你们看来也是不务正业,甚至大逆不道!为了让母亲不受苛责和祖母的冷眼,我一忍再忍,直到去到渝林——” “父亲只知我是水家义女,又可知我为何成为水家义女?我身怀有孕难产血崩之时,父亲在何处?若非水家伯父伯母相助,女儿早与腹中孩子在渝林一尸两命……父亲以为送女儿走的时候,为我带的那五十两银子够干什么?父亲将女儿丢在渝林,一放就是五年,除了例行的家书之外,可考虑过女儿的境况,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何生存?既然父亲不能顾及女儿周全,女儿为何不能自己保自己周全?” “你——”蓝修谨面色一变。 蓝漓冷笑,“在京城之时,我为了母亲不两面为难,让你和祖母生生折断了翅膀,可我得到什么?祖母所盼望的光耀门楣,永远也无法实现……我从未想过要隐瞒父亲这些,如今再说也已经毫无意义,以后除了大哥和母亲之外,任何与蓝家有关的事情,我绝对退避三舍……当如父亲所愿!” 说罢,蓝漓转身,对这个家,她仁至义尽。 蓝修谨抬手想说什么,却紧咬牙关,只能看着蓝漓大步离去。 门外不远处的回廊下,白月笙转身,见蓝漓走得急脚下踉跄,连忙到了跟前,将人抱起。 蓝漓什么都没说,将脸埋入了他的胸前。 白月笙大步离开,胸前那微微的湿意,似乎透过衣衫流到了心田,烫的他的心抽紧疼。 二人再无逗留,直接回了王府。 白月笙陪了蓝漓两日,战坤来禀报的事情若非急务,便着战坤自己看着处理。 蓝漓一切如常,因为脚伤的缘故,也再没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