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么煽情的场景实在是不适合一直大大咧咧的沈瑶,突然见她如此,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众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特别是跟沈瑶性子相投的胡媚儿,直接打了个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落一地了。 “行啦行啦,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了,你可赶紧的吧!感谢的话用不着你说,以后你只管给我们找更多的俊男靓女就行了!” 被胡媚儿一打岔,众人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就连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觉得浑身轻松起来,好像今日不是来找沈瑶讨债和讨伐的,而是来看她们聊天说话一般。 咳咳。 清了清嗓子,阿月作为师父当先站了出来。 此时站在他们面前不仅是围在身边看热闹的人们了,还有很多都是从四面八方听闻消息赶来的。 当然也有不少是胡媚儿和阿月等人过来时,特意造出的声势。 沈瑶的事已经被水香传遍了整个河满镇,所以她们也要把澄清的事传扬出去,论手段论人脉,她们这些人的影响力自然要比水香一个人强了太多。 更何况,这事件的背后还有赫连翊暗中推波助澜,声势之浩大,真的是前所未见。 “各位,各位河满镇的父老乡亲们,我是媒婆阿月,想必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不认识我的。我在河满镇生活了将近四十年了,走上媒婆这条路也快要二十年了。我还记得当初说成的第一桩亲事,是我家隔壁的老婆子。现在,她的孙子都会跑了,比我阿月还快呢!” 阿月呵呵笑了两声,又道:“大家都知道,小桃花是我阿月的徒弟,今日,她的身份暴露,我作为师父,觉得很有必要将此事说清楚。” 环顾四周一眼,阿月目光坚定,说道:“沈瑶原本是家中孤女,她是个命苦的可怜姑娘。她的娘亲生她时难产,父亲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之后也因为身体原因早早地去了。后来,这个可怜的丫头被她狠心的大伯卖了出去给人家冲喜。” 叹了一口气,阿月一脸愧疚:“而我,就是主导了这件事的那个坏人。冲喜的那个人家,儿子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要不是已经无药可救,谁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我昧着良心跟她大伯商定了这件事。果然,在阿瑶成亲当天,那男子便去了。好在,她的婆婆对她极好,知道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回到以前那个娘家了,于是将她收为义女。” 说这话的时候,大家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陈香娥。 陈香娥脸上顿时就红了,不是因为众人看她而害羞,而是因为愧疚。想当初她还想要跟沈瑶一起死,好摆脱这个冷漠又残酷的世界。 所幸,在沈瑶的坚持下,她们终于挺过来了。 抿了抿唇角,阿月继续说道:“阿瑶和她干娘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大家都觉得她们命中带煞,所以才会先克死了父母后来又克死了夫君。可是,这个念头,没钱没势的人有几个没有横死的?若是家中有钱,谁生病了不去看大夫?若是有钱,谁不想抓药让夫君赶紧好起来?她们变成了寡妇,真的是她们的错吗?是吗?” 这一声声质问,不由得让大家低下了头。 阿月说的对,在这个感冒都有可能要人命的时代,生病真的是一件很要命的事。特别是没钱的穷人,生了病只能硬扛着,命大的、身子骨儿好点的,没准就扛过去了。 一般人,只怕都跟沈瑶的父母和夫君一样,不仅拖垮了整个家,最后却依然没能好起来。 陈香娥突然抽泣起来,不得不说,阿月的话真的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沈瑶也百感交集,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旁人说过,却没想到阿月居然明白。 “各位,孤儿寡母不好过,难道我们非要眼看着她们走上青楼卖身那条路吗?为了养活自己养活干娘,阿瑶走上媒婆这条路,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各位,拍着你们的良心说,若现在换成了你,一边是万劫不复的火坑,一边是救命的稻草,你要选哪个?”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余竹君和小莲也一起来了,二人分别站在陈香娥身边,听着她抽泣到难以自已的声音,鼻子也酸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