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从炕头上爬下来,挑着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去了伙房。 “饼子快要好了,中午的米粥热一下就能吃。” 给酥油饼翻了个面儿,陈氏眼皮子都没抬:“你这一觉倒是睡得好,直接到晚上了。” 沈瑶偷偷捏了一只土豆丸子塞进嘴巴里,那丸子外边凉了,里边还热得很,烫得她张着嘴连连哈气。 “你也睡啊,又没人拦着你!” 陈氏瞪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在她还要去偷丸子的肉爪子上:“你已经吃了一文钱了,还想吃?去把桶里的脏水倒了!” 吃个丸子还得干活儿? 周扒皮!陈扒皮! 一边嘀咕着,沈瑶拎着那木桶就往院外走。 农村里的夜十分安静,偶尔只能听到几声狗吠。 庄满猫着腰儿躲在孟家小院子旁边,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溜。 傍晚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他听村里人说这两个寡妇居然是雇车回来的,不仅如此,听说还买了一大筐好吃的! 这俩女人不是穷的叮当响吗?怎么还有钱雇车,还有钱买东西? 莫非,真的是向西他娘偷偷藏了钱? 一想到这里,庄满就坐不住了,吃过晚饭赶紧偷偷溜了出来。 最近手头紧巴巴的,他要赶在孟向东之前先过来捞点油水。 只是,还没摸到门口,就被一桶脏水泼了一头! 哎呀! 扒拉着油腻腻的头,又从脸上摸下来两块儿土豆皮儿,庄满气得只想骂娘。 但是,他得忍!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可是四贤书院的好学生,千万不能被人现来这儿了。 不过,天不遂人愿。 泼完脏水的沈瑶眉毛突然一竖:“谁在那儿!谁?我看见你了,再不出来我喊人了!” 庄满吓坏了,身子越伏越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怎么了?谁来了?” 陈氏听到喊声从伙房里跑了过来。 沈瑶悄声儿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有动静,不确定是人还是畜牲。” 她的确只是听到了一个声音,至于人影,黑不溜秋地,谁能看得清楚? 陈氏一听慌了,脸都白了:“我听村里人说,山上,有野猪!该不会,是,是野猪下来了吧?” 真要是野猪就坏了,她们家大门不牢靠,又只有两个女人,哪里斗得过野猪? 沈瑶也有些胆寒:“我听说,野兽都怕火。你去拿根柴火过来!” “哎!” 点了点头,陈氏快步跑回去了。 伏在地上的庄满一动不动,耳朵却是灵得很,听到她们把自己当成了野猪真是又气又恨。 野猪?你见过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博学多才的野猪吗?真是头长见识短! 咦?什么东西糊了? 哎?怎么这么热? 哎呦我去!我的裤子怎么着火了?! “真的是野猪!快,往那边扔,我看到它了!” 陈氏指着黑暗中来回乱窜的火光,急急催着沈瑶继续扔柴火! “小畜牲!连猪都敢来欺负老娘了,看我不烧死你!” 一声怒喝,沈瑶再次将手里点着了的柴火扔了出去。 嗷! 庄满哀嚎一声,上蹿下跳地逃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