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婆子。 昭阳的身上,穿的仍是早上去郁府赴宴的那身华丽的锦裙,只是呢,衣衫上配戴的饰物,不知什么时候,全都不在了。 宫中的人,都是些人精,得不到赏赐品的时候,眼睛就往各处瞅,能偷的话,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她们抓昭阳的时候,一边抓,一边偷。 昭阳身上的玛瑙,珍珠手串,翡翠镯子,玉佩……,连戒指也没有逃过幸免,一并顺走了。 所以这会儿昭阳想喝水,求了王贵海,王贵海不理她,求了马车里坐着的四个婆子,婆子不理她。 她才想到了贿赂,可是往身上一瞅,现没有一件值钱的了。 她的心头,彻底一凉。 在宫中,她大声地叫嚷都引不来旁人相助,这到了荒凉的野外,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说,进了静海山庄的人,不疯的,也会被逼疯。 那是关着一百多个疯子,全是京城及京城附近的大户人家里,疯了的家人,送去治病的。 虽是处治病的地方,但是听说,自办了庄子三十年来,从没有一个病好的离开过,全都死在了那里。 有几个运气好的,活过了五十岁,大半的人,进去不到一二年,就死了。 想到一百多个疯傻的人,不分白天黑夜的疯叫着,昭阳心头更加的惶恐了。 她不疯也会被吓疯。 昭阳此时,就盼着哥哥安王的叛兵快些攻打过来,盼着母妃裴太妃,没有失权,想法救出她去。 …… 昭阳的离去,并不是没有惊动宫中的人。 大家没有去关注,没有派人去看热闹,一是,不知安王是不是会起兵成功,所以不想太得罪昭阳。 二是,不敢去。 皇上正着火,谁敢去看热闹? 这不是嫌命太长?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当没这回事吧,大家关起门来,同自己的侍女们聊聊热闹就好。 但有一人,却坐立不安着,愤怒着,无可奈何着。 那便是裴太妃。 裴太妃居永寿宫。 这处宫殿,虽然不及李皇后的坤宁宫,华丽宽敞,但贵在精致。 宫苑中每一处房间里,都摆着精品的器具。 宫中的几处小花园里,种着从四处搜罗来的奇花异草。 太妃对正德帝有抚养之功,因此,从小失了亲娘的正德帝,对太妃当亲母一样的供养着。 正德帝得了什么稀奇之物,总是先送到裴太妃这里。 地方上和外邦送来贡品,也是让裴太妃先尝鲜,再分到其他宫里。 也因此,正德帝博了个孝子的好名声。 即便是裴太妃的亲儿子安王叛变了,正德帝也没有对裴太妃兴师问罪,当没有生这件事情一样,以前对裴太妃是什么态度,现在依旧是什么态度。 但是裴太妃却不这么想了,自打安王出事,她就开始心神不宁了,闭门谢客。 正德帝当没有生过什么,她不能有这个心态,她得收敛着一些。 今天又听说女儿被当成疯子,送往静海山庄去了,她心中更加的慌乱了。 可她不能也不敢去求正德帝,只能差人悄悄去打听,事情的起因经过。 昭阳公主的马车,离开半个时辰之后,裴太妃的心腹太监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裴太妃。 “是郁丞相的四女儿郁娇,和昭阳公主有过节,公主一直嚷着,说是郁四小姐害的她。”那太监说道,“但过节是什么,奴才查不出来。” “郁丞相的四女儿?”裴太妃数佛珠的手一顿,眼神微微一缩,冷冷说道,“长宁郡主的女儿?那个六岁被送到乡下,今年春天才回京的那个?” “正是她,在丰台县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将她赐给誉亲王为妃了。” “哼!”裴太妃冷笑,“一个黄毛丫头,敢算计昭阳?哀家看她是不想法了?还没有成为誉亲王的王妃,就已经嚣张起来了,这就是正式嫁入誉亲王妃,是不是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那太监将头低下,不敢接裴太妃的话。 “去,接着查!将她的底细,查个清楚明白!” “是!”太监领命而去。 这是一间三丈见方的小禅室。 室中,只有裴太妃一人。 黄昏时分,室中静谧无声,香烟袅袅。 供着观音像的小供桌上,只燃着一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