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吗?是什么人在搞鬼?” 春英说道,“奴婢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人,那些孔明灯,是从永安侯裴家后门附近的,桃花湖边飘起来的。而且……” 春英的脸色忽然一变,抿着唇,没往下说了,眼神慌乱。 “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昭阳怒喝。 春英没法不慌乱,对于昭阳的事情,春芽不知道,春英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昭阳是如何对林婉音下手的,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引得昭阳恨上了林婉音,非要林婉音死得声名狼藉的,春英全知道。因为,是她替昭阳跑腿,办好那件事情。 若说昭阳是判官,她就是那黑白无常索命鬼。 她怎么会不怕呢? 此时,面对昭阳的厉声逼问,春英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奴婢现,在裴家后门附近的桃花湖边,散着几块火石,和丢弃的丧服,还有一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不过,那灯笼已经被烧坏了。” 昭阳吸了凉气,“裴家后门附近?” 她心中更加的慌乱了,因为,那个地方,埋着林婉音。 “公……公主?”春英颤声说道,“会不会是……” “不可能!”昭阳冷喝一声,眼神乱闪,声音打颤,“不准胡说八道!她死成灰了!不可能还活着!” 林婉音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荒谬了! 春英也害怕,她马上点了点头,“是,奴婢不说了。” 昭阳静了静心神,对春英说道,“跟我去见一个人。” 春英应了一声,“是。” …… 公主府的塔楼,建在府中花园的一角,位置偏僻幽静。 二更天过后的公主府,没人敢喧哗,仆人们规规矩矩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因此,府里静得更加的诡异。 春英提着灯笼,陪着昭阳上了塔楼。 塔楼的外层,用木头板装饰着,但里头全是石板,外面看着像座观风景的小楼,实则,里头全是机关,是阳昭的私牢。 关进了里面的人,从没有哪一人,活着出来过。 每一个死掉的人,全被昭阳用化骨水,化得骨头不剩。 昭阳来到三楼,春英守在三楼的楼道口,没敢跟着往里走。 因为三楼的密室里,关着的一个人物,对于昭阳来说,十分的重要,除了一个服侍昭阳二十多年的老太监以外,再没哪个仆人进得了里头。 那是昭阳的忌讳。 昭阳说,他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他是她一个人的私物。 从楼道口到密室的过道中,每隔上一些距离,就可看到墙壁上,挖出的一些凹槽里,镶嵌着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照亮着过道。 昭阳一直往前走,到了尽头处,才停下脚步来。 她将墙壁上的一粒夜明珠转了几转,面前的一堵石墙,缓缓移开。 里头,赫然出现一间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十分的齐整,屋中的墙壁下,堆着不少的干花,石门开启的一刹那,一股子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屋中之人,喜欢的花香,她为了满足他的喜好,费尽法子收集起来的。 石门开启的声音不小,石屋里头的男子,却没有回头看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子口,将自己站成了一根石柱子。 昭阳眉梢微动,目光飞快落到屋中男人的身上。 他虽然过了四十岁,但依旧风姿卓绝,他的神韵,不输于京城的年轻男子。 她依稀记得,当年争武状元比试时,他青衣白马,手提长枪横扫所有挑战者,一举夺冠。 他眉眼儒雅,手中长枪却杀气腾腾。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人,杀敌时,却是快,狠,绝! 丝毫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 长枪扫过,片甲不留,令人不寒而栗。 他提枪立于马上,眼神睥睨,让人只想膜拜。 他参与的战役不计其数,却从没有败过。 “玉面战神”,这是人们给他的称号。 只可惜,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叫景纤云的青衣女子,当时的她,只是个小不点的丫头。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亲,他们生女,她却无可奈何。 她太小,五六岁年纪的她,连抢亲的资格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景纤云死了,她也长大了,他却宁可镇守边关,也不回京来,为的是,故意不让她看他。 这男人,自私得着实可恨! 昭阳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不看我?”昭阳怒道。 她花费这么大的气力,花了不少银子堵住林世安的嘴,合谋使了一出瞒天过海之计,将他困到手里,他却从不拿正眼看她。 而且,只要她一靠近,他不是自残,就是伤她。 m.HzgjjX.Com